她好像在营销号的内容里曾经读到过那些医生提及的名词——
“术中知晓”,意味着患者在全麻手术中苏醒,可以感知到一些苦痛却无法挣扎求助。
一定很痛吧?
不仅是此时此刻,更是他之前所承受的所有痛苦。
早早离世的双亲、接受改造的副作用……
三年……所以他现在也才十九岁。
背负着这一切走到今天的齐遥,也才只有十九岁。
四周再次黯淡下来,黑暗之中,是无数条丝带交织着,散发出微弱的光亮。
尹希的指尖从一条条丝带上点过,思绪却飘得很远。
没有人知道,其实她曾多么羡慕齐遥。
不论是他在大赛中那傲人的成绩,还是他出身贵族的身份。他好像生来就拥有尹希渴望获得的一切。
那些敬仰的目光、那些称得上是盲目的崇拜,这都是尹希渴望的。
甚至是她愿意用生命去换的。
至少曾经是如此。
但她好像从来没有真的感受到过那种被期待裹挟的无奈,被爱戴堆压的重量。
她一步步向前走着,无数丝带随着她的步子让开一条道路,她不知道究竟要走多久才能走出这片荒芜的黑暗。
脑海中好像又回响起了先前齐遥的声音,尹希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就像自己看见了齐遥的回忆一样,他是不是也同自己一样重温了她过往的不堪?
那为什么还能说出那样的话呢?
耳边好像响起了阵阵铃声……这样的声音让她想起了白子的面庞。
她获取密匙不是为了取得能力上的突破,争取在比赛中一搏的资格的吗?
怎么现在变成在这悲春伤秋了?
这么想着,尹希沿着着由丝带让出的小径向远处跑去。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为什么而狂奔,但她知道此时此刻她不能停下来。
而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也正有人在狂奔着。
“咔——”一声脆响在白子耳边响起。
她停下脚步,抚上原本卡在耳蜗中的海螺状通讯器,却发现它已经碎作齑粉。
她回过头,对月林和铃木茂说道:“希希他们出事了。”
“怎么回事?”铃木茂扶着膝盖喘着气,长时间的奔跑让他的体力也有些告竭。
“我这的通讯器忽然碎了,”白子有些心焦地蹙起眉,“唯一的可能是在希希那的通讯器受到了破坏。”
“所以他们是受到了他人的袭击,”月林呲了呲牙,“明明是公平竞争,怎么有些人总是会做这种不择手段的事。”
“我们得去支援他们。”白子做出了决断,随后却又面露难色,“但是我们怎么知道他们在哪?”
铃木茂扶了扶有些下滑的眼镜,“这个问题我倒是可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