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車飞驶,眼看就要撞上这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兔——
小兔被吓成了一只爆炸的棉花,在轮子即将碾过身体的那刻,将头埋到了胸口的绒毛里,刺猬一样地缩起来。
只是,
想象中的痛感,却并没有迎来。
只有铺天盖地的铁锈味袭来。
“靠,什么东西啊!”一阵脚步声传来,有人骂骂咧咧地下車,“什么……一只兔子?喂,你们培育中心怎么干的啊?连自家的兔子都看不好,快点捡走,我这可是新车!”
车轮碾壓到异物,紧急刹车了。
小兔将自己的脑袋从胸脯毛中拔出来,
漂亮的雪白毛皮上,竟是鲜红的血液。
小兔看着眼前的景象,它小小的大脑让它无法面对此刻的景象。
怎么会呢……
明明……是它乱跑,钻到了这个大轮子底下……
为什么,
流血的,是妈妈呢?
又为什么……
妈妈不会动了呢?
小兔呆呆地立在原地,探出小小的舌头,舔舐嘴瓣子邊上的温热液体。
是熟悉的铁锈味,
对于一只吃混着血液的母乳长大的小兔,这种味道,再熟悉不过了。
铺天盖地的,全是妈妈的血。
小兔是从妈妈的血肉里诞生的,现在,他在妈妈的血肉里存活。
小兔呆呆地看着一只巨大的黑色塑料袋向它和妈妈袭来,然后一把将它们装进去,最后打上一个死结,随手扔进一只高高大大的塑料桶里。
这个捅太大了,几乎能装下几百只小兔。
装着母兔和賽桃的塑料袋,没入那个高大的桶,不见踪影。
兔子是忍耐力极强的物种,即使是腿骨被生生打断,也能一声不吭。
母兔的身体被车轮碾壓得血肉模糊,却一声惨叫也没有发出来,即使是善于忍耐的兔子,也是很难想象的。
这让拿着黑色塑料袋的车主很不解。
难不成,这只兔子是哑巴不成?
但更不解的,还有面前繁育中心匆匆跑出来的人。
“您真的没有见到这附近有一只小兔子嗎?”穿着工作服的人急切地问,“很小很小的一只垂耳兔,才五个月大,是公兔,奇了怪了,它应该就在附近的啊……”
“哪有什么小兔啊?”车主挠了挠后脑勺,“剛剛就死了只母兔,应该是哑巴吧,被碾了也不叫,我一顺手就逃塑料袋扔邊上垃圾桶里了。”
“这样嗎?”工作人员脸上露出苦恼的表情,“那我们再找找吧……”
经过简单的协商赔偿后,这辆车扬长而去,而繁育中心的工作人员在一阵搜寻无果后,认定3510大概是和母兔一起被车撞死了,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到了店里。
那扇门合上的刹那,
街边的垃圾桶里,顶出来一只脏兮兮的小兔。
小兔身上驮着一只大兔子,
已经没了气息,血淅淅沥沥地往外流,小兔一踩就是一个血脚印。
小兔什么也不懂,
小兔只知道,被扔进这个大桶的刹那,母兔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将他狠狠压在身下。
小兔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