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已久的底牌就这样被抽出。
周同天脸色巨变,整个人的气势不再,如大树抽条瞬间倾颓下去。
周思珩却没打算放过他。
他继续慢悠悠说:“听说你把那对双胞胎儿子接到了赤水别墅,怎么样啊,打算哪一天接回来给爷爷看?我这个做哥哥的,要不要带点礼物看望他们?”
“不!”
没想到他居然连孩子的住址都查到,周同天脸色灰败下去,大喊道,“你别动孩子。”
周思珩扭头又看向施鸿敏。
“还有妈咪,我房间里的监听器是你装的吧?你几次三番接近我的女人,是也想要那些机密文件对吗?”
“你们都想要掌控我,但偏偏我谁也不服气。”
周思珩单手插兜,慢慢走出去。
一步一步,手工皮鞋落在木地板上的声音清脆无比,他没有再回头,却仿佛已经看见门后那扇铁门缓缓关上的情景。
什么是真情?
他并不知道。
这座看似繁华无比的庄园,实际上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冰窖。
在这里培养的,只有疯子还有畸形的爱恋。
此时此刻,周思珩很想念温如琢。
一个教会了她什么是爱,却一点也不怜悯赏赐给他爱的坏女人。
*
夜色静悄悄的,窗外的星如维多利亚港湾星罗密布的船,在万家灯火的点缀下显得格外明亮。
温如琢独自一个人站在窗外,拢了拢身上的披肩。
医院是一个令人伤怀的地方,闭上眼,就好像听到绝望的啜泣声。
她略一偏过头,恰好看见半掩的房内,沈绵意伏在周澍嘉身上轻轻的哭。
那么坚强的一个女孩,看见喜欢的人浑身打着绑带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样子,居然哭的要昏死过去。
周澍嘉吃力地抬了抬手,勾住她的小指。
他声音还是不吝:“哭这么大水,是想要淹死我吗?”
“什么死不死的。”沈绵意红着眼睛瞪他,“你这种混账王八蛋,就应该贻害千年。”
“你怎么全身上下都是绷带,你哪里受伤了?”
“放心,脸没有事。”
周澍嘉一副洋洋得意的语气:“知道你看上我这幅帅脸,车玻璃爆炸的时候,我脸护得很好。”
“谁看上你的脸了。”沈绵意大声反驳他,心虚的目光不自觉向外瞥。
“好好好,那是我勾引你好吧。”
周澍嘉纵容着附和她的话:“我知道,我连呼吸都在勾引你。”
眼见他越说越没有章法,气急败坏的沈绵意伸手捂住他的唇。
却感受到掌心微微润湿的痒意。
她刚想要骂他无耻。
手放下的一瞬间,却听见周澍嘉看着她说,“我爱你,绵意。”
“生死来临那一刻,我只有爱你这个念头。”
……
门外,温如琢正听到最关键之处。
冷不丁,有人搂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