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直觉很准,正好能处理那个小姑娘。”鲁珀老者微笑着摊开手:“那么,现在是二对一了。”
博士摇晃着跪在了地上。
“不对,不对,是一对一。”鲁珀老者转过身,闲庭信步地走向蔓德拉:“我建议这位博士还是好好躺下,你活着对大家都好。”
那家伙的肚子上恐怕开了个大洞……不知道在逞什么强!
蔓德拉的手犹豫着抬到一半,该怎么做?
“我的人也折了大半,接下来该去哪呢?可惜了,那家的面包确实不错。”
老鲁珀的身影毫无预兆地消失,蔓德拉顿时汗毛倒竖,手猛地往上一抬,一根根石柱从身侧肆意生长,像堡垒一样将她包在了里面。
“真可怜,吓得不轻吧?”鲁珀老者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不过这样真的好吗?虽然我说了他活着对大家都好,不过实在没办法的话……”
脚步声逐渐远去。
你他妈!
堡垒打开了一道口子,在那瞬间,一倒波光精准地灌入了其中。
看着迸溅出来的血花,老鲁珀满意地摸了摸短刀:“幸好我还记得你的气味。”
一步步地走向粗糙的堡垒,鲁珀老者像是在宣布蔓德拉的罪行一样一条条地说着:“但是我却记不得我孩子的气味了,还有我妻子的气味,过了太久,她们的气味和别的东西混在一起,啊……这都是你害的,蔓德拉,你将我好闻的春天夺走,只留下无色无味的严冬,我要让你也尝尝……”
他停住了话语,石堡里有一块装着血液的碎裂造物,刚才的血花就是它所喷出的,地面中心却留了一个一人深的地洞。
转头看去,博士原本所在的地方只剩下另一个地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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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德拉扛着博士歪歪扭扭地在山林中漂浮着。
源石技艺的使用已经超出负荷,她落到地上,支撑着走了几步,脆弱的腿脚立刻就发出了散架的预警,小腿肌肉无力地打着颤儿。
真没用啊……蔓德拉想着。
一脚没踩稳,蔓德拉身子一歪,恰好避过了升起的岩锥,但仍是被尖锐的棱角划破了大腿。
蔓德拉不顾从裂口喷涌而出的鲜血,挣扎着扛起博士,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
“你以为自己跑得掉吗?”老鲁珀的喝声从远处传来:“不管隔了多远,我都闻得到你的气味!”
他的气息没那么稳了,连续使用源石技艺对他的身体果然也造成了不小的负担。
别回头,继续往前跑。
跑啊…跑啊,只要跑得更快,他就追不上我们。
前面应该是个悬崖。
鲁珀老者皱着鼻头拨开树丛:“你把他藏哪儿了?”
“这不重要。”蔓德拉弯着腰,腿肚子打着转儿——她已经站不稳了:“反正你是闻着我来的,没错吧?”
“也好。”鲁珀老者深吸了一口气:“霍诺莉娜,布莱恩,今天我就为你们报仇!”
我脑海里的名字可比你多得多。
蔓德拉想着。
但……
人命无法估价,不能拿来当作讨债的砝码,那个男人曾经说过。
蔓德拉抬起了手,众多死者的幻象在伴着回忆在眼前翻腾起来:“你这副样子…简直像是讨价还价的商人。”
老者一个翻滚闪到了一边,并且在翻滚中偷偷抬了抬手。蔓德拉察觉到了这个小动作,石之盾在身周成形,硬是抵消掉了脚底刺出的石柱。
“你的腿动不了只能用法术硬扛吧?”老鲁珀挂着狰狞的面容:“我看看你的盾能撑到几何?”
两人同时抬起了手。
鲁珀老者往后一跳,然而攻击他的石柱并没有升起太高,蔓德拉脚下的石锥被碾碎,但法术构筑的护盾也破裂开来。
黑血从口鼻一起滴落,蔓德拉的视线开始模糊,幻想中的鬼魂开始和眼中的黑暗重叠在一起。
老鲁珀的身影稍微动了一下,蔓德拉下意识地侧过身子往一旁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