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有一搭没一搭地哼起来。
他心里有着完整的音乐,只是照着心里的旋律哼一哼罢了,没出声的部分会自己脑补在耳朵里。
而段青慈听着却跟猫抓一样,这儿挠一下,那儿挠一下,隔几秒才哼一下,声音也小,哼哼唧唧半天连什么歌都没听出来。
对方仰着头,颇为悠然自得,一连享受,下意识咬着唇哼着。
段青慈忽地伸手,覆住了赵令冕下半张脸,捂着他的嘴,用力捏他的脸,像对待小抹布一样起了蹂躏之心。
“唔,唔!”赵令冕睁大眼睛瞧着他,不明白这个人怎么突然来捂他的嘴。
“继续哼。”段青慈道。
赵令冕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见他不松手,一边舔他的掌心一边接着哼歌。
好一会儿,哼累了,段青慈才放过他。
掌心湿漉漉的,段青慈把口水擦回赵令冕衣服上。
“欠揍了?”赵令冕把腿搭上在他膝盖。
段青慈掌心向上伸出双手:“哥哥揍吧。”
“懒得动,给我揉手。”赵令冕毫不客气地将胳膊也递给对方。
段青慈握着他的腕子细细地揉起来。
·
到基地门前,女人还在树影下等他们。
赵令冕朝她勾勾手指,道:“回家吧,赵仓被我送进去了。”
“什么?赵令冕你真是太孝顺了!大孝子!有你这么对父母的吗?”女人惊呼出声。
平心而论,他对父母确实谈不上孝顺,打一场比赛父母要重开几百次,基本上等于灰飞烟灭,想到这里,赵令冕被自己逗笑了。
“你笑什么!你爸进去了我们怎么办,债怎么办,你弟弟上学怎么办!”女人急红了眼,拽住赵令冕的袖子摇晃着。
一张薄薄卡片砸在她脸上,她手忙脚乱地接住,抬头。
对上赵令冕似笑非笑的眼。
“给小孩的,”赵令冕眼睛笑着,声音却毫无感情,“够他用到上大学了,带着小孩滚远点,以后别来找我。你要敢动小孩的钱去赌,去玩,我也送你进去陪赵仓。我说到做到。”
“你……”女人紧紧握着卡,生怕赵令冕下一秒就反悔。
“还不滚?等我送你?”赵令冕收敛笑意。
女人拿了钱,一秒也没有多待,急急忙忙地跑了。
·
“心软。”段青慈评价。
赵令冕闷了会儿才道:“就是这么一个心软的人,你怎么办?”
“你太好了,谁都来欺负,你怎么办?”段青慈刷开基地门。
“又不是小孩子,还能让人给欺负了。”赵令冕轻描淡写,“你不也喜欢欺负我,有天不给你欺负了,你怎么办?”
“我非要欺负呢?你摆这副样子就是欠欺负,买我回来不就是干这个的,有天我不欺负你了你才要想怎么办吧?”段青慈笑道。
赵令冕摇头:“怎么能一样呢?买你是疼你,你不体贴,反而把我弄坏了,怎么办?”
两个人问来问去,一路问到大厅还叽叽喳喳的。
一进门,看见陈升坐底下等他们,顿时噤声了。
“还知道回来。”陈升指着两个人,“听说你们报警了?”
“谁说的?”赵令冕疑惑,怎么还有人打报告。
“我。”段青慈小幅度举起手。
“你呀!”陈升上脚在赵令冕屁股上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你就不怕和人起冲突,那都是赌徒!你以为是什么讲理的人呢!真是劝不住,一点都不听话!也不挑个白天,大晚上的,这都几点了,快凌晨了!”
“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一次,我不找他夜夜失眠,本来就失眠得厉害。下次不干了,别动脚啊老陈!”赵令冕笑嘻嘻地讨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