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迎转身:
“不过……”
“若是我,生来被至亲所食,被生母所弃,被举世唾骂……”
她微微勾唇,笑意衬得眼中寒光迸现:
“我只会做得……比他更过分。”
她朝外挑了挑眉,赶紧录下来让狗皇帝看看!
丫的把她弄急了她也是不好惹的主!
……
……
一墙之隔。
风雪灌入长廊,凄厉声拍着屋檐。
永昭帝僵站在廊下,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了那堵隔开他们两人的墙。
风雪扑面,却浑然不觉。
第32章第32章她越来越笃定,狗皇帝喜……
“我只会做得……比他更过分。”
宋迎的声音很轻,廊下风雪呼啸,本该是听不清的。
但是,他听见了。
世界,突然安静了一瞬。
永昭帝无比清晰地,听见了每一个字。
风声、雪声、心跳声,连同他骨血里叫嚣了二十余年的蛊毒,也在这一刻,从命脉里被生生剥离。
撕开腐烂的过往,剥开皮肉,露出森森白骨,扔到她面前——
他算准了她的反应。
会惊、会惧、会像所有人那样,避他如蛇蝎。
是她先怕了他!厌了他!
这样,他便有了理由,有了决心,去亲手抹除掉这个变数。
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
突然,他仿佛又看见了那片尸山血海。
男人冕旒歪斜,半身破败,只能用两根指节攥着他的袍角;
女人发丝凌乱,肩头血窟窿泊泊流着血,浸湿了他的靴底;
无数怨毒的手从地狱里伸出,攀上他,嘶吼着,诅咒着,要将他拖回炼狱……
而宋迎,就站在另一头。
踏在尸山血海中央,承认了他所有罪孽的正当性。
好疼。
比刀子捅进去更疼,比蛊毒噬心更疼。
好疼。
疼到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痉挛,疼到他死死咬住牙关,牙根却依旧在打着颤。
疼痛过后,紧随而至的是恐惧。
恐惧比尸山血海更真实,比地狱里的怨魂更可怖!
他后悔了。
他为什么要让她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