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床褥的事儿?
宋迎一口气被堵住。
见她不语,永昭帝只当自己猜对了,耐心更添几分:
“若是不喜,等会便让人换了你喜欢的样式来。”
“那……方才为何要换?”
宋迎侧过脸,那双泛红的眼睛觑着他。
永昭帝目光与之相撞了一瞬,随即微微一偏,飘忽着,不敢再落回她身上。
“先传膳吧。”
他丢下两个字,拂袖起身,快步走到了圆桌边。?
宋迎水眸微眯,心底狐疑更甚。
隔着一道屏风,宋迎自然也看不见,永昭帝耳廓的薄红,已然烧至颈侧,双手也有些不自在地放在膝上摩挲着。
殿外,内侍们捧着菜肴,鱼贯而入。
突然,宋迎闻到一股熟悉的酱汁味。
瞳孔倏然一缩,脚步被牵引着,缓步走出。
是——
一桌全肉宴!
糖醋里脊、东坡肉、蒜蓉开边虾、梅菜扣肉……
每一道菜,都是她的心头好。
只是佛跳墙,换成了一盅清淡的松茸鸡汤。
这是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
这颗枣,未免太甜了些。
随即,宋迎目光冷然,游移于菜肴与永昭帝之间。
“……先用膳。”
永昭帝开了口,视线却依旧落在别处,不敢与她对上。
宋迎目光刮过他尚未褪尽红晕的脖颈,心底冷嗤一声。
随即,一言不发,走向他对面最远的位置坐下。
食物是无辜的,尤其是她心心念念的肉。
宋迎一口一块肉,吃得专心致志。
永昭帝没再说话,只是慢条斯理地用着膳,时不时会夹一筷子菜,越过大半桌面,精准投放进她碗里。
宋迎自然没胆子去叫嚣。
他夹什么,她便吃什么。
就在这诡异的安静中,永昭帝脖颈的红晕渐渐褪去。
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从容开口:“在辽州时,也常吃这些?”
“嗯。”
宋迎敷衍地应着,是他先不理她的。
“在家时,还喜欢做什么?”
“……睡觉。”敷衍得很彻底。
永昭帝没听出敷衍,自然接话,“那你为何不喜欢跟朕睡?”
宋迎握着筷箸的手,猛地一抖。
吃饭的“睡觉”和你说的“睡觉”,这能是一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