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像小说人物那样,自洽地说服自己,坦然接受跟一个没有建立恋爱关系的人做。
她也无法像穿越人物那样,对于这种吃自己豆腐的男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清醒的认知让她感到屈辱,
但是,她又没有办法抗拒身体的迎合。
狗皇帝的身体滚烫,贴着真的好舒服。睡起来,也比裘毯暖和。
这些都是事实。
可这算什么?
一夜情?不对啊,他们还什么都没有做……
宋迎努力寻找着词语,来重新定义两人的关系。
突然,头顶上方传来一阵闷哼。
他醒了。
随即,搭在她腰间的手臂并未拿开,反而顺势上移,带着理所当然的熟稔,在她肩头揉捏了两下。
宋迎更加僵硬了。
“……醒了?”
喉咙里滚出沙哑,磨过宋迎耳膜,激起一个小声的“嗯”。
“饿不饿?”
他闭着眼睛又问。
宋迎只觉得耳朵尖都烧了起来,胡乱又“嗯”了一声。
覆在肩上的手臂倏然一松,宋迎几乎是从他身上滚了下去,凌乱的衣襟敞着。
她慌乱地背过身去,颤抖着去系寝衣细带。
永昭帝支起半边身子,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仓皇背影。
见她半晌还未系好,才慢悠悠地挑了下眉。
“来人!”
他扬声道。
门外立刻有内侍端着早膳进来,布好碗筷后,又躬身退了出去,顺手合上了门。
整个过程,针落可闻。
永昭帝披上外袍,行至桌前落座。
可他等了片刻,屏风后的人却迟迟没有动静。
他眉峰微蹙,终于失了耐心,起身绕过那座苏绣屏风。
他脚步一顿。
只见宋迎正站在盥洗架前,嘴里含着一嘴绵密泡沫,腮帮子鼓鼓囊囊,像只小仓鼠。
听见脚步声,她
倏地回头,乌黑水润的眼珠转在他身上,那眼神仿佛在问——
怎么,用膳前,都不用漱口的吗?
永昭帝被她那眼神看得一噎。
他沉默片刻,悻然在她旁边站定,拿起了另一根干净的马尾牙刷,沾了点青盐牙粉。
铜镜模糊地映出并肩而立的两个人影。
宋迎从镜中看着身侧的男人。
她心下泛起嘀咕,想她在家时,也是有侍女伺候的。
入了宫,都是内侍,她不自在多了,就干脆事事亲为,又不是不会一个人穿衣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