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少不悦地拧起眉头,质问下人,“外面什么动静?叫他们小点儿声。”
“少爷,有位先生骑着机车进来把一位客人踹进泳池里,像是来寻仇的。”下人赶紧搞清楚事情原委,向原少解释。
原少眉头拧得更紧,“既然是我的客人,便不能让人在我的地盘上出事,你带人过去处理。”
二人交谈间,聂负崇透过二楼的窗户眺望楼下小花园,原少生日派对,别墅里一草一木经过精心打理,一朵朵嫣红的玫瑰娇艳绽放,美丽夺目,却不及泳池边那道颀长的背影璀璨。
哪怕聂负崇认不出那道身影的主人,却牢牢记得那件设计感十足的皮外套,酒吧台上,那人便是穿着这件皮外套恣意洒脱地舞动躯体。
双腿不受控制地走向门口,起先是快走,继而小跑起来。
“哥,聂哥!你跑什么?”何颂见聂负崇突然一声招呼不打往外冲,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紧随其后,原少不明所以,总归先跟上去。
以至于聂负崇抵达小花园时,背后莫名其妙跟了乌压压一群人。
两方碰头,活像要打群架。
他无数次逃避,害怕的噩梦成为现实,那道他日思夜想的身影真的出现在他面前,那人转过头,却是聂负崇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
他们结婚证上,没戴眼镜的夏今觉。
聂负崇百感交集,头晕目眩,犹似在梦中,大脑一时无法处理如此复杂的情况。
两位老夫老夫陡然变成新婚燕尔,心慌意乱,手足无措,双双定格在原地。
“嫂……嫂子?”何颂艰难地分辨出对面那位酷哥貌似是他聂哥的男老婆!?
酷哥尴尬地抬手蹭了下鼻尖,含糊应道:“嗯。”
要不是他视力优秀,差点错过嫂子点头承认的小动作。
卧槽!
何颂眼珠子险些瞪出眶,看看他哥震惊到灵魂出窍的模样,再瞧瞧酷哥同样错愕的目光,脑中灵光一闪。
他哥和嫂子似乎在玩一种很新的PLAY,这是同时掉马了?
虽然非常想借机嘲笑聂负崇,但他到底是亲发小,在原少耳边嘀咕几句,原少颔首,叫人准备一间空房间。
“哥,嫂子你们慢慢聊,不用担心,整层楼都清空了。”何颂快速冲聂负崇眨眨眼。
聂负崇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难得靠谱一次。
房门合拢,屋内剩下夏今觉和聂负崇二人,四周安静得可怕,仿佛被抽走氧气的真空地带。
两人心中皆是惊涛骇浪,无数个问题充斥在脑海中,到了嘴边却不知该先问哪一个?又或者该先解释什么。
“我……”
“我……”
他们同时开口,视线相交又快速错过,默契地别过头,耳朵红得滴血。
“你先说。”
“你先说。”
再次异口同声,两人尴尬到无以复加。
挠挠头,揉乱精心打理过的发型,夏今觉叹了口气,破罐子破摔地开口:“我先说吧,感觉你的事可能比较复杂。”
聂负崇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底浮现抹自嘲,确实,他家那堆破事,正常人听了恐怕避之不及。
“我同你讲过,我姐高中毕业就跟男朋友跑了。”
聂负崇颔首,“我记得。”
夏今觉后背靠上黑色钢琴,修长的手指轻巧按上几个琴键,“她从小品学兼优,典型别人家的孩子,放古代必然是位大家闺秀。”
“但我爸妈并不爱她,他们爱我。”
“咚——”
清脆的琴音与夏今觉的话同时响起,惊得聂负崇心头一颤。
他直觉不会那么简单。
夏今觉唇角扯出一丝讥笑,“初三前我一直那么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