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意识到他温水煮青蛙的算盘。
已然日上三竿。
祁泠醒时只有坐在榻旁打着盹儿,等她醒来的银盘。
“娘子,我们还去夫人的娘家吗?”小侍女苦着脸问,对自家娘子还有自己的前途实在忧虑。
祁泠点头,吩咐着银盘从两人带来的衣箱中翻找,内里有一件孔雀蓝的齐腰襦裙,很是好看华丽,也是冯夫人为她备着的。
她打算穿这个去冯家。
答应祁清宴的原因之一,她想去冯家,替冯夫人看看亲人们,来日回到建业时,能讲给冯夫人听。
官驿中又来了一批人,皆是祁府侍从,跟在祁清宴后面来的。
而他早早起身,没了踪影。
祁泠独自用了早膳,热乎的粥,和她在府中吃到的相似,猜着是不是祁府的厨娘也来了。
早膳过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离了官驿。
冯夫人准备的马车中,内里多了祁清宴,银盘被挤到后面与仆妇同坐。
祁泠坐在在旁侧,因着计谋没能得逞而面色平淡。她要和他分开坐,不愿随他去他派人带来的马车,即使瞧着比这辆大些。
未曾想他也跟了过来。
“阿泠,可以睡一会儿,省去路途难熬,离淮陵不远,晚膳前便能到了。”
“我不困。”祁泠这般说完,祁清宴也随她去,小案桌上有沉弦方才送来的信,上面皆有印章。
祁清宴一封封拆开,细细看过,又提笔写着回信。
他说两人百无禁忌,但祁泠有意不看,扭头靠在车壁上,闭目眼神。
再如何好走的路,坐在马车上也难免回觉得颠簸,祁泠闭着眼,功夫久了,没了话多的银盘提神,她也迷糊着眯着了。
祁清宴不再揽袖,放下写了一半的信,将笔墨放好,拿起帕子用水沾,仔细拭了手。
随后,他稍起身,将祁泠揽了过来,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她昨晚未睡好,此刻睡得沉沉且香甜,睡梦中察觉没了支撑她靠着的东西,眼皮一跳,即将要醒。
旋即头枕在软些的地方,总比硬邦邦的墙壁舒服的多,她一声嘤咛,也便含糊着睡去。
祁清宴拖着她脑后的手,慢慢拿走。
低垂着头,认真看她,直到她睡得极熟,发出几声听不清的呓语。
熟悉的枕膝之态,上次他颇为难受抗拒,这回便觉出好来。
心里妥帖,轻轻俯身,,惹得*她蹙眉。
,由着她安稳睡去。
,回着书信。
祁泠醒来时,前,祁清宴吩咐着在此落脚,将东西全放在此处。
祁泠入内重新梳洗一番,银盘给她梳了留仙髻,簪点翠簪子,施了些粉,再搭雪白狐裘。
本便好颜色,稍做修饰更惹人瞩目。
只是从客栈堂中走过,就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走吧,妹妹。”等了许久的祁清宴牙根发酸,站在祁泠身后,挡住众人视线,带着她尽快坐上去冯府的马车。
祁泠不觉异常,问他:“在淮陵呆几日?”
祁清宴答道:“随你,不能超越十日。”今日收到燕徊粱的信,他言朴老已赶过去,他觉得自己大好了。
这话只能折半听,有些好转便是了。
十日,也很久了。
祁泠点头,不同他多说话。
从客栈出发前,祁清宴派人去冯府报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