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说这地能不能批?”
“给个痛快话!”
李主任眼睛死死盯着那个信封,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脸上表情变幻莫测。
办公室里死一般寂静。
过了足足半分钟,他猛地一咬牙,脸上重新堆起笑容,只是有点勉强:“能!”
“陈厂长一心为公,为地方发展,我们当然支持!”
“批!”
“我这就签字!”
钢笔划在纸上的沙沙声格外刺耳。
李主任签完字,盖上红彤彤的公章,把批文递给我。
“陈厂长,以后还得多多支持我们工作啊。”
“好说!”我一把抓过批文,塞进怀里,站起身就走。
那信封我压根没拿,就那么留在李主任桌上。
走出办公楼,坐进吉普车。
下午,芦苇荡东边那片荒凉的滩涂地,彻底变了样。
十几台从省城租来的大型推土机,挖掘机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在滩涂上横冲直撞!
巨大的铲斗挥舞,淤泥,芦苇被成片掀翻,推平!
尘土混着水汽冲天而起!
彪子带着上百号新招的工人,戴着安全帽,在工地上吆喝着指挥,场面热火朝天!
新码头!
我们莹超自己的码头!
就在海关那个白楼眼皮子底下开建了!
就隔着一公里左右。
这动静,想不惊动人都难。
果然,不一会儿,几辆挂着海关牌照的吉普车就气势汹汹地冲到了工地边上。
车门打开,下来七八个穿着笔挺海关制服的人,为首的就是上次那个在办公室见过的酒糟鼻,现在换了身新制服,但脸色比上次更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