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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懊悔早已来不及，事已成定局。

老太君和阿爹如今人在宫中，还未回来。也不知这件事闹到最后郭家会不会被牵连，显然苏家是逃不过的。郭家与苏家往日无缘今日无仇的，偏偏因为郭佳多此一举被恨上。若是这次苏家因此破落还好，若侥幸逃过一劫，真是后患无穷。

旁人或许不能懂郭佳的想法，郭满却知道她这么做就是在报复。

报复郭家对她不管不顾，更主要的是，报复害她被剥除郭家嫡长女身份的梁红雪和梁氏。以郭满对她心性的了解，她必然是打心底恨着自己母亲的。郭佳就是这样一个人，自己的利益总归高过母女之情。

也不知梁氏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伤疤又被女儿扒出来是什么心境，估摸着不可开交吧。

事实也确实如郭满所料，梁氏的境遇不太好。

她本就因中毒脏器衰竭而命不久矣。身体虚弱被赶出郭家后又陷入贫困，她这大半年里不知多少次求助女儿，祈求她能看在母女一场的份上接济她，都被下人给挡在门外。

身体越来越差后，心思也越发扭曲，梁氏早就恨透了郭佳这个无情无义的女儿。

郭佳不敢与梁氏对视，躲躲闪闪地避开梁氏的视线，安静地坐在一旁饮茶。

仿佛在那边被宫人按着抽打的不是她的母亲，而是个仇人。

老太君看到她对母亲也如此冷漠，不敢说不为之胆寒。郭佳的冷酷已经超出了老太君的认知，没有哪个做人子女的能对爹娘漠视到这般地步。往日她还怪过次子总嫌郭佳市侩，不疼她。如今想来，郭佳还真不像是老二的种，也不像郭家人。

老太君从未怀疑过郭佳的出身，哪怕郭湛的事情已经摆在眼前，她也依旧没有动摇过半分。此时不知怎地，那些曾经关于郭佳极有可能也不是亲生的谣言突然在她耳畔盘旋。。。。。。

宫里头的事儿，梁氏哪里知晓？便是被打得满嘴血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她跟梁红雪的旧事都已经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近来有联系，也是在她被赶出郭家以后。但梁红雪在发现她失去作用后，很快就将她抛弃，根本不可能将自己的秘密告知她。

梁氏这边根本问不出东西，郭家就更不可能知道。

若非郭湛的身份暴露，郭家都不知晓他并非郭家的血脉，就这么任由他压在正经的子孙郭荃的头上。

皇帝心中也明白，哪怕他再忌惮郭家。

郭湛已经身死，强行给郭家按上通敌卖国的帽子也实在勉强，显得吃相难看。再来，如今惠德帝比起相信郭家对大燕有异心，更怀疑这都是金国人的阴谋。利用鸠占鹊巢的计谋，故意让金国皇室的后代占了郭家嫡系子孙的位置，这样以便于里应外合，将来一举拿下大燕。

郭家是大燕在最北边的一道坚固防线，一旦这道防线出问题，大燕的荣盛将毁于一旦。

正是因为想到这，哪怕此时暴怒，皇帝对郭家的人态度也都算温和。

但对于曾经跟金国勾结的梁家和出卖家族保命的梁氏，就没有那么仁慈了。梁氏遭受了不算体面的逼供，此时她死死盯着不远处喝茶的女儿。

梁氏不会将自己晚景凄凉怪在自己的头上，只怪生了个讨债的恶鬼，临死之前还要如此受辱！

这桩丑事审到最后，也不过是苏妃与外男通奸一事证据确凿。

老太君和郭峰次日午时便回了家。苏家因是否与金国勾结尚且不明，还待严查，所以被全员收押。静太妃和六公主的一切特权全被收回。梁氏重伤昏迷了过去，仍留在宫中。另一边的苏妃则辨无可辩，干脆被一杯毒酒给送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