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皮:“您放心吧!就算借我们一百个胆,我们也不敢打你姑娘的主意啊!”
大宝:“我挂电话了!我已经是你们恋爱play里的小丑了,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继续吃狗粮?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毕竟她和疏……不,郑抒泽这两个月几乎是朝夕相处,兴许是和大家聊天吹水的熟悉感麻痹了她的神经,她此时居然接了一句话茬:“名花有没有主这事儿,还有待商榷。”
对面的郑抒泽立刻向她投来了一道惊讶中带着玩味、玩味里又带着委屈的目光。
反正,这道目光,一般人很难扛得住。
她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只好稳下自己砰砰直跳的心神:“毕竟我在反复怀疑自己是不是脚踏两条船的渣女的时候,你在无动于衷地开上帝视角。”
郑抒泽深吸了一口气,摊了摊手:“我没有无动于……好,我不辩解,是我太过想当然。”
大宝一看这世上居然真有活人能治得住郑抒泽,激动得上蹿下跳:“我就是很贱的人,我不挂电话了,茶茶,会说话你就再多说点!”
然而,郑抒泽能心甘情愿地让心爱的姑娘骑在自己的头上作威作福,可不会允许其他人这么蹬鼻子上脸。
于是下一秒,他就朝她的方向微微倾了身。
“我们要去吃晚饭了。”
穆茶眼睁睁地看着他对着自己的手机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他就伸出他那只漂亮的手,按了她手机屏幕上的语音通话结束按钮。
大宝等人的鬼叫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郑抒泽却并没有收回他的手,他这时从椅子上站起身,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不徐不缓地说:“负荆请罪的第一程,就先从请茶茶老板吃晚饭开始,你看成么?”
穆茶抬眼看向他,又好气又好笑。
她本以为,她今晚和这只手的“孽缘”已经就此告终。可却没有料到,他们打开办公室的门后居然发现,外面的整条走廊一片漆黑。
只有电梯的那个方向,隐隐有极微弱的光亮从电梯门的缝隙里散发出来。
郑抒泽看了一眼面前的情势,冷静地给出了判断:“走廊灯应该是老化坏了。”
穆茶:“……实验楼不是今年才刚翻新过吗?”
郑抒泽:“没钱翻新走廊灯你敢信么?”
穆茶:“……”
郑抒泽面对着无边的黑暗,却像是毫无阻碍一般地往前跨了一步:“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电梯翻新过了。不然这个点被困电梯,就头大了。”
穆茶虽然对一栋刚翻新过的大楼没有翻新走廊灯这件事感到颇为无语,但现在既然他们中头彩遇到了这样的情况,除了早些坐电梯离开,也没有其他法子可寻。
只不过,这间办公室偏偏位于这条走廊的尽头,而电梯则在走廊的另一头。
也就是说,他们需要横跨整条伸手不见五指的走廊才能抵达终点的电梯。
尽管穆茶不是那么地怕黑,尽管她先前也已经经历过恐怖密室的“考核”,可在面对这种全黑又寂静的环境时,有一丝犹豫和胆怯也实属常事。
在她刚想要迈出第一步时,她就看到站在她身前的郑抒泽自然地朝她伸出了手:“茶茶,我牵着你走。”
穆茶动了动唇,感觉自己的耳根又红了。
穆茶虽然平时也会来实验楼,但她涉及走动到的范围与郑抒泽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可对于他而言,这条走廊乃至这整栋实验楼,都是他最熟悉的地盘。
换言之,他可能闭着眼睛都知道这条路应该怎么走。
而在这种情况下和他推脱嘴犟,感觉也有些不太识趣。再加上,虽然她并不想承认,可对于他们俩现在的氛围来说,牵手走黑路,好像也并不是那么地不可接受……?
思及此,她顶着自己红得能滴出血的脸蛋,低着头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郑抒泽立刻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幸好,挽救她羞耻感的是,他的握法并不是十指相扣,而只是普通的手掌相交。
很快,他一手拉着她,另一只手将办公室的门锁上,随后便朝着电梯的方向迈出步子。
郑抒泽不愧为在重恐密室中也能如履平地的超级铁坦,在这种环境下,他不仅没有半分退缩迟疑,还像是开启了夜视功能一样,能够准确地规避掉走廊里的陈设或者柜子。
而且,可能是为了配合她的节奏,他特意将脚步放到了一个不快不慢的程度。
这样的脚步,既让她能够跟得上他、尽量迅速地脱离黑暗的环境,也不至于走得太过匆忙。
穆茶亦步亦趋地走在他的身后,她感受着他干燥又温暖的掌心里的力量,刚才还留有些许惶恐的心,在不知不觉之中就安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