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沅烦乱的心情又好起来,这些天只有一个小插曲格外讨厌,就是谢沅在写日记时,沈宴白窥见了她以前的日记。
她的大部分日记都是用本子写的。
去年冬天那段时日,心情很坏,用的是活页纸,有时候写着扔着,十来天下去也没留几页。
不知道为什么,那几张日记被单独放在了一处。
谢沅不记得上次整理是在什么时候,她坐在起居室的窗边整理日记,一阵大风忽然把那些纸张都吹了起来。
她急匆匆地去追,纸张飘来飘去,一直落到了一楼。
沈宴白站在阶梯之下,抬手就捡到了谢沅的日记。
【好想他。准备了好多圣诞节相关的东西,还装饰了圣诞树,槲寄生也是自己挑选的。】
【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真的好想他。好久都没有见面了。】
寥寥的几行字,还全都是划痕。
但沈宴白却感觉到了心灵被敲击的声响,有一种跨越时间的沉闷钝痛在作祟,细密如碎针,叫人的胸腔都发麻。
在他最不爱谢沅的时候,她曾经真的有很爱过他。
谢沅站在楼上,脸庞因为羞意和怒意而涨红,她匆匆地走下楼,把日记夺了回来。
“你没有礼貌。”她指责道,“怎么能偷看别人的东西?”
沈宴白最近可以回家了,但是还不被应允和谢沅同时出现。
她威胁人的手段很低级,就是要自己出去住,可这个笨蛋的手段,却出奇的有用。
沈宴白的喉咙发痛。
在他不知道的那些时光里,谢沅到底为他掉过多少泪水?他用他这一辈子,能够还清吗?
沈宴白答非所问:“或许你不相信,但是沅沅,哥哥也是真的爱你。”
谢沅听不得他说话,头也不回就上楼了。
她踩着兔子脱鞋,理都没有再理沈宴白。
一直到周六的那场宴席,两个人才再度说上话,谢沅不想跟沈宴白一起,是司机单独送她过去的。
宴席的酒店星级很高。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谢沅总觉得这宴席有些不对。
外面的烟火很漂亮,宴会厅的装潢也很华美,她却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玫瑰花用得好像太多了,还有那些气球是怎么回事?
老先生的寿宴,须要这个样子吗?
谢沅没跟沈宴白一起露面,外间的夜景绚丽,她站在露台边,去走了个过场后就寻地方躲了起来。
他刚又训她,说不许乱走,最多能去休息室待着。
谢沅更不想理会沈宴白了,她迎着风看烟火,碰巧又遇见温怀瑾。
他似乎是刚好在这附近应酬,见到她轻轻笑了一下:“真巧,沅沅妹妹。”
谢沅是躲出来的,她有点不好意思,应道:“晚上好,怀瑾表哥。”
两人简单聊了片刻,然后又一起看了会儿烟花。
看完以后,温怀瑾顺道送谢沅回去,她敢偶尔躲一会儿,却也担心待会儿再有事,毕竟沈宴白特地交代了的,可能还真的有什么要事也说不定。
温怀瑾笑着说道:“你最后才看出来吗?沈蓉一直想让我娶你的。”
谢沅更加不好意思了。
他看向她,声音轻轻的:“我刚开始不甘心,后来觉得娶你也不错,沈长凛那么疼你,我帮你们遮掩,肯定能轻易借到沈家的势。”
温怀瑾这句话来得很突然,没有任何的预警。
谢沅愣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