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也别太生气了。”她柔声劝道,“弟妹她,毕竟是庶女出身,没见过什么世面,骤然管了这么大的家,手脚不知轻重,也是有的。”
她这话,明着是劝解,暗地里,却是在说沈寒星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还中饱私囊。
蒋老夫人本就因为梅林之事,对沈寒星一肚子的火。
此刻再听着这两人一唱一和,那脸色,更是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这个孽障!”她气得浑身发抖,“我让她管家,是信得过她!她倒好,竟敢把手伸到安哥儿的嚼用上来!”
“母亲,您息怒。”蒋氏连忙替她顺着气,眼底深处,却闪过一抹得意的精光,“儿媳倒不是心疼这点银子。只是,这府里上上下下几百口人,都看着呢。主母如此行事,下面的奴才,有样学样,长此以往,这国公府的家风,岂不就败坏了!”
“不行!”蒋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这个家,决不能再让她管了!”
她喘了几口粗气,看向安阳公主。
“公主,老婆子我,今日就倚老卖老,求您一件事。”
“老夫人快请起。”安阳公主连忙扶住她,“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这府里的中馈,以后,就由你和大儿媳,一同掌管。”蒋老夫人看着她,那眼神,是前所未有的郑重与托付,“你是安哥儿名义上的姨母,又是公主之尊,有你看着,我也能放心。”
安阳公主和蒋氏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胜利的喜悦。
“母亲,这。。。。。。这不合规矩啊。”蒋氏假意推辞道。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蒋老夫人此刻是铁了心,“那个孽障还在佛堂里跪着!这个家,总要有人管!就这么定了!来人,去把库房的钥匙和各处的对牌,都取来!”
一场无声的硝烟,就这么落下了帷幕。
沈寒星这个正牌的国公夫人,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彻底架空,成了一个有名无实的空壳子。
佛堂的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了一条缝。
一个食盒,被悄无声息地放在了门口。
沈寒星以为又是谢云舟派人送来的。
她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可这一次,门外的人,却没有立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