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吗?
姜喻被他按紧在怀里,他身上爆发出熟悉的妖力混杂着魔气流转,她眼前一花,困倦地闭上眼,软倒在他横抱中。
沈安之将她越发抱紧,身后妖群没有谁胆敢催促他。
他下颌眷恋地轻蹭在姜喻发顶,被取悦般弯唇一笑。
这一次,你休想离开我……
*
迷迷糊糊地意识回笼,姜喻醒来已身处在一处黝黑的未知地方。
待她勉强适应这片幽暗,四周却陡然亮一盏接一盏的烛火次第燃起。
摇曳的烛光下,她看清四周,熟悉的景象撞入眼帘。
燃烧的龙凤喜烛,垂落大红幔帐……
竟与三年前,沈安之亲手布置的婚房一模一样。
姜喻低头,身上不知何时被换上了一套崭新的喜服,比当年沈安之绣的那件更为华美精致,针脚细密,每一处都精心设计,金线织就的重明鸟在红绸上振翅欲飞,头上有珠花随她晃动的清响。
谁给她换上的?
姜喻心底一惊,下意识脚踝一动要起身,金属摩擦声“当啷”响起。
姜喻侧眸,一条轻巧的锁链盘绕在地,另一端深嵌床榻底部。
锁住她纤细脚踝的镣环内,体贴地衬了一层雪白柔软的皮毛,确保不会磨伤她脚踝分毫。
这份“周到”只让姜喻心惊更甚,吓得坐起身,指腹沿着链身摸索。链条看似粗重,分量却意外地轻巧。
她咬着唇,试探地用力向外拉扯。哗啦一声,链条瞬间绷直。站起身飞速朝木门走去,铁链长度卡的正好,让姜喻伸长手难以推开这扇门。
沈安之这是怕她逃走不成?
念头刚起,不经让姜喻浑身瑟缩了一下,有些害怕地对着门外大声喊道:“沈安之,你给我出来!”
“夫人,唤我?”声音带着慵懒的笑意,紧贴着她身后响起。
姜喻快速转身,只见沈安之不知何时已如鬼魅般,负手静立于身后。
三年时光已逝,他已过弱冠之年。
青年挺拔身姿颀长,一身与她相配的殷红喜袍,衬得面容愈发丰神俊朗,丹凤眸下小巧朱砂痣妖冶,透着一种
动人心弦的俊,和雌雄难辨的三分邪气,带着一丝诡谲。
姜喻心神荡漾一瞬。
——老天奶,她这没出息的样子……
沈安之幽深的眼眸如同不见底的寒潭,将她从头到脚,寸寸逡巡,最终定格在她因羞愤而染上薄红的脸颊上,弯唇一笑。
“你究竟想做什么?”
沈安之低笑一声,笑意不达眼底,将她一举一动从头描摹到脚,故作无辜道:“我能做什么,不过是替夫人换上了我新做的嫁衣,描了眉,簪了花。”
他指尖虚虚掠过她发间一支流光溢彩的蝴蝶珠花,声音温柔似水,“夫人可喜欢我今日挑的这支?配你,极好。”
姜喻脸颊“腾”的一下红了,瞬间滚烫,羞愤地攥拳,他怎么能这么落落大方,如此理所当然地讲出来。
“三年前你死了,死在大婚,”沈安之向前一步,阴影将她笼罩,声音轻得却像叹息,“如今既归,这未完之礼,自然要续上。”
“我不要继续。”姜喻几乎是脱口而出。
她带着些破罐子破摔的想法,都任务失败了,大概是不用攻略沈安之了。
可当她的目光对上沈安之那双深不见底的丹凤眸,他仿佛洞悉一切。
一股心虚攫住了她。
姜喻下意识地移开视线,指尖蜷缩起来,方才强撑的气势漏了个干净。
沈安之不紧不慢地将手中食盒,搁放在桌面,端正坐下,压抑着眸底闪过的暗色:“夫人,不尝尝?”
姜喻犹豫再三,终是慢腾腾地挪到沈安之对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