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才兑上小半杯药酒,递过去。
张金贵接过来,先是小心抿了一口。
酒液辛辣,但咽下去后,喉咙里却返上一股难以形容的清凉舒爽,直冲头顶。
他眼睛微微一亮,仰头把剩下的全喝了。
一股暖流顺着食道下去,随即那股清凉感更明显了。
像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抚过剧痛炸裂的太阳穴。
那股纠缠他多年、恨不得拿凿子撬开的剧痛,竟然真的…缓解了!
虽然没全好,但那要命的胀痛感明显减轻了大半。
他难以置信地摸了摸额头,冷汗都少了。
“这…”张金贵坐直了身体,惊疑不定地看着江守业:“你这药酒…有点门道啊!”
江守业脸上没什么得意表情,只道:“能缓解就好。”
“我这药酒是两用的,能内服也能外用。”
“您趴下,我再用这药酒给您按按,效果更好。”
张金贵这次没拒绝,老老实实趴回桌上。
江守业带着药酒气的手指,精准地按上他后颈的风池穴。
“唔!”张金贵浑身一僵。
那力道沉实滚烫,像烧红的烙铁熨进皮肉骨头缝里。
药酒辛辣混着一丝奇异的清苦,随着揉按直往颅骨里渗。
江守业手指翻飞,从颈后到头顶百会,再到两侧太阳穴。
手法又快又刁,全是老中医传下的路数。
一股热流在张金贵闭塞的脑壳里冲开。
先是刺痛,像冰锥子被敲碎,紧接着是久违的松快,像淤塞多年的河道猛地通了。
那折磨了他半辈子的、锤子凿似的闷疼,竟像退潮般哗啦啦散开。
不过几分钟。
张金贵不可置信地转动脖子。
不疼了,真他妈不疼了!
江守业停下手:“局长,感觉怎么样?”
张金贵慢慢坐起来,晃了晃脑袋,又惊又喜:“神了,真神了,多少年没这么松快过了!”
他激动地抓住江守业的手:“小同志,你这手艺,当什么知青啊!”
“来卫生所,不,来县医院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