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再怎么危险,处理起来都不会比这两个人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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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奥多看着地上的尸体,话语间没有一丝温度,更别说同情之类的感情了。
他颇有些头疼地问道:“爱丽丝小姐,请问您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其他玩家也在苦恼思考这个npc触发的死亡条件,但碍于爱丽丝的喜怒无常,没有一人敢上前尝试套话。
所以此时听到了管家的问话,玩家们表面上无动于衷,实际各个暗地里伸长了脖子,想要得到答案。
爱丽丝拿着用绸缎制作而成的扇子,毫不在意礼仪,对着西奥多翻了个白眼。
她展开扇面轻轻抵在鼻尖,露出来的眼睛满眯了眯,故意捏着甜腻的腔调回答道:“他说他爱我,但我看得出来,他爱的不只是我,甚至做不到一直爱我。”
若是抛开她身前的尸体,裙摆上的血迹以及话语里的恶意,爱丽丝的语气或许会被认为是在向谁撒娇,“所以我干脆让他的生命停留在了最爱我的那一刻。”
玩家们惊出了一身冷汗,对自己曾今想上前打招呼而感到后怕。
难不成这个npc有辨别爱意的方法?那他们的任务应该怎么做?!
西奥多倒是嗤笑一声,蹲下来,打量着被血浸湿的地毯,“你怕不是没收到好看的花,恼羞成怒了吧。”
“你!”爱丽丝瞪着西奥多,等了一会,没得到中对方的反应。
西奥多用手指挤了挤地毯,遗憾地叹气,完全没有分心思在她身上。
颇觉受辱的爱丽丝便愤愤地将扇子扔在地上,踩着高跟鞋脚步沉重地离开,只可惜精致的手工地毯缓冲效果极好,跺不出多大的声音。
临走前,爱丽丝还特意回头看了老公爵两眼,试图让自己父亲为她说些话。
但是没有,老公爵毫不在意西奥多对爱丽丝的态度,一副冷眼旁观的模样。
爱丽丝最后还是气急败坏但无能为力地走出宴会厅,不知往何处去了。
玩家们默默将这一切记在心上,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只有谢莹仍旧在喝酒,吞咽的声音以及酒杯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厅内尤为清晰。
西奥多没在意爱丽丝的心理活动,从他意识到世界不对劲的那一刻起,思绪就变得非常混乱,还需时间去理清。
现在的他,只是凭着本能去处理这些烂摊子。
“你,把库房里那块相同的地毯拿出来,把这块换掉。”西奥多朝着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的佣人招手,示意道,“然后把这个人按流程处理掉。”
接下来,佣人将那些灭掉的蜡烛一一点亮,地上的地毯和尸体也很快被拖走,就连空气中的血腥味,也很快被佣人们喷的香水掩盖掉了。
做这些的时候,那些npc的表情格外平静,几乎让玩家以为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西奥多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若是按照以往流程来看,今夜的事情已经可以结束了。
他正要开口宣布宴会结束,余光就瞥到了不知何时进来的青年,正静静地看着他。
青年身后仍旧跟着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甚至还多了一个人,两人表面上彼此相看两厌互不干扰,但西奥多能察觉出来,他们正在铺着桌布的桌子后不动声色地掐架。
重要的问题还没得到答案,甚至情敌的数量从一变成了二,更麻烦了。
那两个人对青年的占有欲几乎毫无掩饰,西奥多非常清楚,因为这和他的感情几乎一模一样。
虽说他可以通过这个庄园的死亡条件,诱导那两个人自己走向灭亡。但很明显,情敌不是那么好解决的,直觉告诉西奥多,这两个人的麻烦程度,大概率只高不低。
而且……青年是不是看到了他刚刚的样子?青年会不会觉得他太冷血?会不会因此讨厌他?
西奥多垂下眼眸,认真思考着对策。
等再抬眼时,西奥多直直对上了青年的视线,愣怔住了。
那里面很干净,没有多余的、强烈的情绪,真诚澄澈,一如初见。
可实那在是太干净了,就像是任何人或事都能在接近的时候拥有倒影,但不会获得长久停留的许可,只要一离开,就会被忘记。
那一瞬间,西奥多觉得青年离自己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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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结束后,西奥多安排佣人引路,将客人们送回指定的客房。
为了不过早地引起情敌的警惕,以及还需要一些时间梳理自己脑中乱糟糟的思绪,西奥多没有亲自找上青年,而是安排了一个信得过的佣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