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底骂了自己一声,才终于把几乎要哽咽的声音咬停,只剩下两声急促的变调呼吸。
“蛋糕你要吃吗?饱了的话,我就收拾掉,没事很快就能打扫好的。”她转头就去扯掉那些刺眼的装饰。
郁倾景看着她眼底闪烁的水光,呼吸也开始发闷,拧着眉头去阻止她,“江遇,不用——”
刺啦——但她去拉江遇手腕的动作却让局面更加糟糕,缎带在她的推动下发出刺耳的破碎声,彻底毁在两人手中。
空气又静默下来,沉寂得让人窒息。
江遇原本还能忍受的情绪彻底崩盘,她呼吸声越来越大,最后演变成压抑的哭泣。
“对不起,郁倾景。”她努力想把眼泪憋回去,可是于事无补,只能慌乱地捂住脸,含糊不清地开始道歉。
“我真的不会再这样了,我只是——”她已经找不到更好的解释,鼻头和喉咙一样酸痛,她现在其实连话都不想说,只想躲起来大哭一场。
“江遇,你看着我。”
郁倾景深吸一口气,掰着她的肩膀面对自己,但江遇低着头,怎么也不肯看她。
她心情也烦躁起来,却不是嫌江遇烦,而是另一种惶恐又焦躁的感觉。
“我没有说不吃。”郁倾景伸手捧住她的脸,强行和江遇对视。
江遇现在实在很糟糕,她的头发也没梳好,因为争执的缘故,还乱乱地粘在两颊,被郁倾景压进手心。
她甚至可以在郁倾景的眼睛里看见清晰的自己,眼白也发红了,表情实在算不上好看。
所有的绝望都被郁倾景看在眼底,她一下就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气,自暴自弃一般地哭出来,眼泪顺着脸颊不断滑进郁倾景手里。
就连哭泣的尊严也在对方手里被撕碎了。
“郁倾景,你真烦我了,就放我走好不好。”她哽咽地哀求。
郁倾景长久看着她,慢慢闭上眼,低头抵在她额间,声音里居然也染上一些低哑的泪意。
“淼淼,到底是谁放谁走?”
她艰难地把话说出来,“我从来就没有拦过你啊。”
“从前是。。。。。。”郁倾景有点绝望地垂下手,“现在也是。”
江遇把堵在心尖的气呼出半口,就已经用掉了全身的力气。
“为什么一点都不可以呢?”
她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凭着本能在问,像是想要一个答案,又像是想求一个决断。
“一点点可以吗?你明明答应了我可以有一点点的啊。”
郁倾景喉头酸涩,往后退一步,“淼淼,那是。。。。。。”
江遇摇头再摇头,不愿再听,往前一步靠进郁倾景怀里,最后的不甘促使她反手牵制住郁倾景的手腕。
她勾住郁倾景的脖颈,发狠了把自己的吻献上去。
就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楚,故意做出这样冒犯的行为,究竟是想要郁倾景彻底甩开她,结束自己的痛苦,还是在期待郁倾景真的会回应,给她一丝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