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的婚姻,她最开始确实是在利用俞沉交给世俗一份满意的答卷,不仅让小已死心,也能让周围人对她有意无意的催婚停息一些,但是到今天她能说自己早就和俞沉互不相欠,她也没必要给任何人情面。
尤其是俞沉当着她的面都对孩子灌输一些诋毁她的话,她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要承担。
一句话,撇清和俞沉的所有关系,连对孩子那一丝怜悯之心都没有了。
孩子的确什么都没有做错,他唯一的错就是他的父母并没有给她留余地。
撇清关系之后,温浅筠担心俞沉再气急败坏做什么事,她立刻波澜不惊的警告他,”别再靠近我,你知道我随身携带了什么东西。”
谭叙已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已经被温浅筠拉出人群。
一场简短的闹剧结束,谭叙已站在寒风中,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她不允许温阿姨受到任何诋毁,她不允许。
坐在花坛边,谭叙已双手叉腰,”他怎么能那么自信?他那张嘴啊,我好想给他撕碎,以前就没有发现他竟然是这种人。”
难以想象,这五年温阿姨每一次和他产生分歧的时候会听到一些怎样荒谬难听的话,到现在她已经到了麻木的程度,而俞沉都已经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地步,他竟然依旧丝毫没有反省过自己的问题。
俞沉的确是因为事业上的成就把他捧得太高,生活太过顺遂之后,自然而然生出太多不可理喻的优越感,让他内里充满狂妄的自大。
可是他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啊,甚至连全身而退都做不到了,他到底在自信什么?
温浅筠拍着她的胸口给她顺气,捧着她脸,”还是熟悉的小已啊。”
一生气就炸毛,不允许她受一点委屈。
捏捏她鼓鼓的脸颊,温浅筠俯下身看她,”嗯?怎么气成这样,不是都跟你说过不用跟这样的人计较吗?他要面子,也就只能嘴上占占便宜,实际上他再狼狈都要装作不在乎的样子。”
谭叙已撇开头,气鼓鼓的说,”气死我了,我心胸狭隘,没办法不计较。你听听他说的什么啊,你确定他三十多岁吗?我爸五十多岁说话都没这么大的爹味,我记得他公司不是不行了吗?他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上市了。那些话真的是一个接受过高素质教育的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温浅筠哑然失笑,亲亲她的鼻尖,”学历只筛选智商,和人品素质没有关联。好了,那些话我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过,别置气了,今天我们是出来约会的,不要因为他不高兴。”
“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了,我心胸狭隘,他骂了我,我一定要骂回去。”
“怎么会有人说自己心胸狭翼啊?”温浅筠水盈盈的望着她,轻笑着吻她的头顶。
小已好可爱,生气也可爱,这样让她刚刚的怒火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被袒护着,似乎再难听的话也无所谓了。
“我。”谭叙已退一步越想越气。
她起身,温浅筠却好像早已有预料一样把她按下来。
“才不是呢,我们小已最心胸开阔,最善解人意了。”温浅筠抱着谭叙已脑袋,给炸毛的小狗顺毛。
一下,又一下,只感觉自己拥有了全世界那样满足。
“哼。”谭叙已趴在温浅筠胸口,没有说话。
“妈妈。”小航被俞沉抱在怀里,刚刚被爸爸凶了,他下意识要找不会凶他的人。
在俞沉怀里挣扎了两下不肯上车,看到温浅筠就又要跑过来。
“妈妈,妈妈。”小航叫了两声,俞沉不耐烦的站在车边没有动作。
刚碰了硬钉子,他自然不会再找不痛快,在心里默默记了谭叙已一笔。
孩子跑得快,一个没注意就扑倒在台阶上,一瞬间哭声更大了。
温浅筠不得不松开怀里的谭叙已,弯腰把他抱起来,”你跟爸爸回去好不好?”
“不好。”
“不可以,我还有事,你先跟爸爸回去找奶奶。”温浅筠虽然态度很温和,但是也没有要顺着孩子意愿的意思,她将孩子抱起来走向俞沉。
“我不想回去!”
“那你想做什么呢?”
“跟你待在一起。”
“不可以的。”
温浅筠说话本身就浅声细语的,落入谭叙已耳里就是一幅温柔哄孩子的画面。
上一秒还被温柔的哄着,下一秒就被丢下了,默默把花坛里一株草连根拔起,谭叙已一双眼睛都快喷火了,刚刚平息的怒火又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