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随便看看。”温浅筠眉目舒然,放松的靠进身后人的怀里,侧眸亲昵的靠着她,”确定不回去吗?”
隔壁的灯亮着,谭建在家,不仅谭建在家,谭叙已素未谋面的后妈也在家。
他们听起来好像在争论着什么,声音有点大,这边隐约能听见声音。
谭叙已闭上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想回去,我们见了也是尴尬。”
“事实上,我真的没有办法心无波澜的看着他们相亲相爱,心里闷闷的,好难受。”
她有点委屈,躲在温阿姨嘴边,小声的说着自己心情不好。
“委屈我们小已了。”温浅筠疼惜的转过身勾着谭叙已的脖子,两人的额头碰在一起,无声中给予对方安慰。
她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感受,明明她都经历过了那些失落和伤心,也在一次次失望中开始麻木的坦然,现在早已能从容面对父母各自的新家庭。可是当小已经历这些的时候,她又觉得好心疼,好似这种感觉撕心裂肺一样不可忍受一般,心疼的不行。
“为什么你就能那么轻易的做到面对他们心如止水?”谭叙已睫毛轻颤。
“也没有心如止水,我也会和你一样难过和失落,但是这是人生必修课,没有办法逃避的现实,总归我们都是要面对的。”温浅筠梳理着谭叙已湿润的发尾,声音缱绻温柔。
她也会在参加完妈妈的婚宴之后回来难过到用酒精麻痹自己,她也会在看到同父异母的弟弟出生时崩溃控诉上天的不公平,她也是普通人,她内心的强大并不意味着她无懈可击。
“小已,相信我,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温浅筠捧着她的脸,从鼻尖一路落下轻柔的吻,眼波流转间的情意绵绵融入这个安抚的吻里,唇齿交融,这个吻细腻绵长。
哪怕不愿意回家,她这里永远欢迎她。
温阿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她。
良久,呼吸紊乱的谭叙已靠在温浅筠肩上,久久都没有说话
虽然最终还是没来得及抽时间休息,但是谭叙已还是和温浅筠一起来找邝觉觅吃饭。
两人手牵手走进餐厅,谭叙已全程微抬着下巴,像是在告诉周围人,她身边的人是她爱人。
像是一局逆风翻盘的游戏,而她是全场MVP,昂首挺胸的接受着注目。
“哟,十指紧扣呢,看来温老师这一趟为爱远赴很有收获啊。”邝觉觅端着红酒杯晃了晃,看到她们两人手牵着手走进来,调侃的声音远远就飘过去了。
她也为她们高兴啊。
当时知道温浅筠要去找谭叙已的时候,她都惊了,即使人生履历里为了爱做了很多在别人看来荒唐至极的冲动事的她都甘拜下风。
温浅筠知不知道她这样做意味着什么?
她赌注的赢面太小了,她就赌谭叙已还爱不爱她,可是现实这么复杂的情况下,谭叙已不可能不权衡取舍,就算她的感情五年也没有变,但是她已经不是那个十多岁为了爱就可以改志愿的小女孩了,她是个二十四岁的成年人,她的工作,她的生活已经稳定下来,再选择温浅筠意味着又要面临很多问题。
可是,邝觉觅最后还是低谷了她们两人的感情。
一个愿意奔赴,一个坚定不移。
“可以,也算没有辜负我为了安抚那些家长的情绪都变成虔诚的信徒给他们磕头了。”
因为温浅筠带的班都是长期固定的学生和固定的上课时间,她一下子请假好几天,也不可能找别的老师代课,学生也只能闲在家里。一两天还好,时间稍微一久,那些家长都受不了了,不管老师有什么正当理由,给学生上课都是重中之重的事情,不能耽误一点。
这几天邝觉觅一个笑面虎都被迫兼职起了演员,可委屈了呢。
“邝觉觅,你的嘴,恐怕平时舔自己一下都得把自己毒死吧。”闫潇余光注意到隔壁桌看过来的视线,忍不住拉低声音吐槽她。
邝觉觅就是走哪儿都能轻易吸引别人的注意力,她从来不在意陌生人的目光,甚至有点享受。
邝觉觅被拉得身子一斜,她顺势就靠进了闫潇怀里,捻起她脸颊边的一缕头发在食指上拨弄,低低笑出了声,“有毒怎么了,有毒闫警官不还亲得那么上瘾?”
说罢,邝觉觅暧昧一笑,”要不现在闫警官就来试试,亲我一下会不会中毒?”
“邝觉觅!”闫潇看了一眼正用手机玩儿游戏认真的星星,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八九岁的孩子正是对什么都懵懵懂懂的年纪,她真的很担心星星被邝觉觅带歪了。
尤其是她每次加班让邝觉觅去接孩子的时候,没有一次邝觉觅是按时按点把孩子带回家的,她们两人甚至还会互相打掩护骗她,就是去做她严令禁止的事情。
所以孩子怎么不亲邝觉觅!
被警告的邝觉觅不以为然的挑眉,看到谭叙已和温浅筠拉开了对面的椅子。
“邝阿姨,闫警官。”谭叙已微微颔首,礼貌的给她们打招呼。
看见两人相爱相杀针尖对麦芒式的相处,她默默收紧和温浅筠十指紧扣的手。
温阿姨好温柔,她还是喜欢她们之间的相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