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你不喜欢我了,我还喜欢你”
谁叫她早就喜欢上她了呢,这都是命,一遇子歆误终生,然而若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是会义无反顾地爱上她。
她唯一后悔的只有从前不曾好好待她,平添了许多折磨误会,白白蹉跎了大好时光。
“别他妈浪费时间,朕没什么耐心在这听你们互诉衷肠!”
元钦冲着下面大喊,“朕给你三个数,你若是不死,死的便是她了!”
“一”
“二”
“三……”这声三还卡在喉咙里尚未吐出来,郑子歆就已狠狠撞向了剑刃,未料到她如此果决,元钦收势不及顿时血流如注。
“歆儿!!!元钦我□□妈!”
高孝瓘扔了佩刀,跌跌撞撞往城门口扑去,眼里只有铺天盖地的红,刺激的她鼻尖发酸,不知不觉早已泪流满脸。
元钦也目呲欲裂,低笑起来,最后爆发出一阵仰天大笑,使力往前一推,那个人就如一片鸿毛般轻轻飘落了下去。
等待她的却不是冰冷坚硬的土地,而是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阿瓘……是你吗?
“是我,是我!歆儿别睡,别睡,我带你回去找大夫啊,别怕,会没事的,没事的”
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从来坚强冷硬的人儿在三军面前泣不成声,高孝瓘一手死死捂住她脖子上的伤口,一手抱着人上了马。
追风撒开蹄子,流星赶月般地往回赶。
“军医呢?!叫军医给本将军过来!”高孝瓘将人平放在了榻上,随手扯过一个将领的衣领就开始吼。
“来了来了”年过半百的军医几乎是被人提溜着脖子一路小跑进来,一看这场面顿时腿都软了。
郑子歆因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鲜血在青色衣衫上绽开大片大片的曼陀罗,她就静静躺在那儿,奄奄一息,旁边还站了一个凶神恶煞的高孝瓘,仿佛救不回来就得让他赔命。
“将军……这……”
“唰”地一下利刃出鞘,脖子上架了一柄明晃晃的钢刀。
“治不好你就去给她陪葬”
满屋子的人顿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沉声道:“将军节哀”
“我去你妈的节哀!你不治是不是,老子自己治!”她扔了钢刀一把将人拂开,到处翻箱倒柜去找她留下的医书药材,一边翻嘴里一边念念有词,最后一股脑堆到了她榻边。
连翘甫一踏入帐篷就被眼前的景象骇了一跳,她家夫人浑身是血躺在那儿一动不动,而将军居然要在夫人身上下针,这太可怕了!
“将军……”
“滚!”
此刻不管是谁来劝,高孝瓘都怒发冲冠,然而这人轻轻搭在她肩头的手,她大力之下竟然拂不开,下意识就是一掌击了过去,被人以四两拨千斤的力道轻松化解。
“你……”
她仓促回头,就映入了一双澈若寒潭的眸子里,那人一袭宽袖长衫,并未束发,脸上蒙着面纱,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有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
她张了张嘴还未喊出声来,那人示意她让开,径直走到榻边,探了探郑子歆的脉门,又掀开捂在她脖颈上被血浸透的锦帕看了看,在一旁的铜盆中净了手,拿起银针刺进了百会穴。
连翘屏退众人后自己也退出了帐篷,将一室静谧留给她们。
无论是从施针手法还是斟酌用药上来看,这个人都和子歆师承一脉,而她医仙门人向来一脉相传,她这一代唯一的师姐半夏早已非死非生,更遑论出现在这里。
那么这个人就是,君迁子。
“大师”高孝瓘上前两步,“子歆怎么样了?”
见她认出自己君迁子握着银针的手微微一颤,摇了摇头,用传音密术回答她。
“她很聪明,撞的时候避开了大动脉,我已替她止住血了,好好将养着吧”
君迁子提笔写下药方递给她,“一日三次,喝十天,我再提一些药材你记住,常服用,固本培元对她有益处”
二人交流都是用传音密术,高孝瓘颇感奇怪,主动开了口,“大师,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