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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失控的式神（第2页）

夏油杰拉开百叶窗，月光透过玻璃洒在这并不宽敞的一隅。

他没有再开灯，只是踱步向长泽助理，轻声道，“说吧，之前你说的——把你变成术师的「人」。”

经过火光中那一幕，长泽助理已经明白，眼前的「佐藤小姐」绝不是她曾经以为的普通人。她嘴唇蠕动，慢慢开口……

长泽助理在江口俊介刚进入事务所，还籍籍无名时就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了。他像大部分偶像那样，曾经只是个单纯、努力，想要站上舞台的少年，长泽助理跟在江口俊介身边鞍前马后，替他争取资源、处理好一切，看着他羽翼渐丰，仿佛也在一同完成自己的梦想。

这个闪闪亮的灵魂，这是她的「造物」——长泽助理眼底带着满意与兴奋。

然而，当她撞破江口俊介与圈内某个臭名昭著的监督a关系不清不楚，并且还有着制片人b、经纪人c……他不再渴望舞台，眼底只剩贪婪。他的肉。体依旧光鲜，但灵魂已经腐烂发臭。长泽助理失望透顶，像看着自己的梦想坠落。

正好江口俊介也要离开事务所，长泽助理提出解除与他的工作关系——被拒绝。他们共事已久，她手里有太多江口俊介不欲为外界知晓的“隐私”，不全部抖落干净，江口俊介不会放她离开，甚至找人让她彻底“闭嘴”。

长泽助理不敢落单，有时间就待在人多的事务所大楼里。

直到那一天夜里，她走晚了，从后门的巷子里经过时看见了一个披着简单外套，浑身满是缝合线的「人」……

“你确定那是人？”夏油杰问道。

长泽助理捏紧了双手，下意识搓动着，“我、我也不清楚……他看上去除了有很多缝合线痕迹，就是一个普通的年轻男人。但是发现我在看着他的时候，他突然笑起来，还问’你看得见我？’……”

人形咒灵，可以交流——很有可能是特级。

夏油杰目光变沉，“还有呢？”

“当时他手里拿着两个奇怪的东西，像气球一样……发出声音……很快又变成了——老鼠？我没看清楚。”长泽助理努力回忆着，“发现我在看他后，他马上就把那两个东西丢掉了，然后朝我走过来。”

“他问我……’你觉得人是先有灵魂还是先有肉。体’……我说是灵魂。如果灵魂腐烂，肉。体就只是一摊没有意义的肉……他、他一下子哈哈大笑起来，说我——’有成为咒术师的天赋’？我不知道什么意思，然后他突然就到了我的面前，伸出一只手放在我头上——”

「无为转变」。

那鬼魅的笑声似乎还萦绕在耳际。

长泽助理有些出神道，“我听见他这么说，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后来，蜘蛛就出现了……我、我不知道怎么收起来，只好把它放在休息室。”

“一开始它真的没有伤人的！直到、直到我让它去……去「处理」江口俊介……它再也没有回来。”

“……”夏油杰沉默了一会儿，“有主人的式神是没办法直接被别人吸收的，但是当时我就发现了那只蜘蛛能被我直接调伏——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欸？”长泽助理一愣。

“那是一只和你断开了「连接」的，失控的式神。”夏油杰神情微妙，“「术师改造」不完全，甚至失败。”

术式来源于大脑，若要改造，自然也是改造大脑。

失败了？

他扯了扯嘴角：“有空做个脑ct吧。”

——看来这是一只还没有完全掌握自己能力的，新生咒灵。

*

十几分钟后，找好被毯的长泽助理自己抱着回了休息室，至于夏油杰则转而去了她说的后门小巷——那里也是鬼灯提到发现扭曲亡者的地方。

长而幽暗的小巷里只有一盏闪闪烁烁的路灯，地面打扫得十分干净，别说咒力残秽，已经看不出任何其他痕迹。

夏油杰静默地站在路灯下，昏黄的光线将他的影子拉长，怪状而变形。

【笼统地说，全人类都成为术师就不会再产生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