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贤二的书房不大,透着一股文人气质。
他是嘉禾八年,出任锦州府通判,几年后升为司马。
一直担任的,都是文职。
墙上挂着四幅画,从落款可以看出,并非出自名家之手,而是孟贤二自己的画作。
书架塞得满满。
桌案上摆着文房四宝,样样精致。
处处彰显着主人的自诩风雅。
孟瑶看着笔山上雕琢的暗纹,以及摆在书桌正中的澄心堂纸。
眯了眯眼:“以孟贤二的俸禄,能买得起这么精致华贵的笔墨纸砚?”
楚墨渊的目光扫过桌案,最后停留在墨条上。
他声音沉沉:“其他尚可,只是这墨却极是难得。”
孟瑶顺着楚墨渊的目光看去。
此时的月华,正透过天窗泻下,照在墨条之上,竟泛起一层幽幽的光泽。
孟瑶见状,问道:“很贵?”
楚墨渊点头:“这是圭墨,南唐流传下来,很是罕见。我还是很小的时候,在父皇的书房里见过。用此墨作画、题字,可光泽盈盈,经久不褪。”
孟瑶眯起眼:“有这么好的东西,孟贤二应当会用来作画吧。”
“这是自然。”楚墨渊失笑,“既然此人懂墨,又怎能忍住不用?”
他说完。孟瑶走了过去,将其中一幅画从墙上摘下,放在天窗之下。
纸上墨色暗淡,并无半点光泽。
楚墨渊先是一愣。
“他既喜欢舞文弄墨,为何却不将这四件旧物换掉?”
说完,他伸手,将那幅画接过。
在手中掂了掂。
他眉头微挑:“分量不对,卷轴是空心的。”
四幅画的卷轴被依次拆开。
果然,里头藏着几封密信和两本账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