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睛看着安山,不禁问:
“这是哪个哦?”
堂哥向女人介绍:
“山里面的亲戚,远来的堂妹,山妹崽。”
说完,他转而又向安山:
“山妹崽,这是你嫂。”
“嫂好。”
安山的声音小,蚊子似的。
好在夜来安静,能听清她的话。
嫂上下打量着这个眼生的堂妹,瘦瘦小小,模样倒是漂亮。
一身宽大的衣裤也不知传了几个人才到了她手上,又旧又破。
只是落在那只跛脚上的视线停了好久:
“哎呀,这么晚来探亲啊?”
堂哥在旁呵呵笑,看似和善:
“哪里是。她找工找不到,我把她带回来给我做工了。”
听到这。
嫂睁大了眼睛怔了怔。
也只是一会儿,她便勾起了一个没什么情绪的笑容招呼道:
“嫂去给你煮个宵夜。”
“不用了嫂!麻烦的。”
安山连连摆手,生怕给人添了劳累。
嫂不似客气,直接转身进了里屋:
“不麻烦。”
热腾腾的红糖水面疙瘩捧在手上,安山也不知烫。
一口接着一口往嘴里送,烫得直哈气。
天花板上用木板隔出了一个阁楼,用于堆放杂物。
眼下铺出了一块空地,用于给安山过夜。
嫂还在给安山套被子,一边套着一边温声道:
“你好好吃哈。今天你就在这睡,吃完了好好睡一觉。”
“谢谢嫂。”
安山还没来得及吞咽干净,腮帮子里都是面疙瘩:
“嫂,你们这是给人剪头的?我需要做什么工?这些我都不懂……但我可以学,我能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