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种事先不说明内容的惩罚环节,等于写给节目组一张空头支票,属于高危区。季悠漾觉得有必要尽力避免。
她只能抓紧给盛黎深继续做思想工作,然而对方默不作声,不像是听进去了的样子。
“哥……?”
盛黎深眼睑微动,垂下视线看她,启唇。
“我相信你。”
他的声线放低,微微沙哑的好听,充盈在这个被隔绝出的小世界。
——
轻轻几个字,四两拨千斤,把季悠漾一堆话都堵了回去。
我相信你。
我相信的,是你。
怕是在这狭仄的空间里待了太久,空气都逐渐摊薄,开始变得缺氧了……
她呆了呆,不自觉退后一步——
没有退成。
背后垫着薄薄一层窗帘,再往后便是墙壁和窗户,交接之处凸起的窗台抵上她柔软的腰肢,已不留缝隙。
前后无路,仰起脸,就和近在咫尺的人撞上目光。
她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姿势好像在被壁咚……
然而讽刺的是,本就是她自己将自己置于这种地位。
甚至直到此刻,还毫无意识地,一只手在下面紧扣着他的手腕,忘了松开。
男人身上馥郁清寒的雪松淡香侵入心肺,令她缺氧更甚。
直到大脑无力再控制某些奇怪而危险的闸门,她糊里糊涂地想,在这个距离,只要踮起脚尖,就能吻到他吧。
就像三年前那些模糊的画面,咬破他冷淡的唇,撕碎他禁欲的外表,把他占为己有……
季悠漾深吸气,努力驱散某些乱七八糟的画面。
长长的睫毛连颤了几颤,只能勉强撑着一丝理智:“可是我猜不中的话……”
她有限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要说的话上,另一只手不觉一松,一直被她攥在手里的窗帘从指间滑脱,先前卷成的屏障便自动散开。
在她反应稍迟之间,男人已经单手压住窗帘边缘,将他们秘密的小空间重新圈好。
滑腻缎面在他的劲力之下加倍绷紧,两个人缚在一起,仿佛捆成一只紧密围困的茧。
而他望着她,极淡的笑意一晃而过。稠密的睫毛下铺成一片暗隐的夜,而眸色幽熠,似是含了点点碎星。
“那就罚我。”
说完,他就打开了窗帘。
天光顿时大亮,灌进眼帘,季悠漾刚适应过来,于是就看见——
屋子里两位摄像大哥,四只眼睛,正齐刷刷盯着他们。
两台摄像机从不同的角度,也都大喇喇对准了他们的秘密小角落。
季悠漾:“……”
这段应该可以剪掉吧?
她慢慢回过神,松开盛黎深的手腕,本是准备作若无其事状闪到一边,结果第一步就没走稳。
大概是同一个姿势站太久了,方才腰上被抵住的地方微微酸疼,腿弯也麻麻的,还有点软……
一股不由分说的力道反捉住她纤细的手臂,扶稳了她。
同时盛黎深淡淡道:“过来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