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果不其然,小温同学睡迟了。
一看小说就发狠了,忘情了!一鼓作气熬到三点,定六点至六点半间隔五分钟连续七个闹钟,她上班也是这样设闹钟,全勤打卡零失误。
但有趣的是,温愉无师自通地掌握了目前人类唯一穿越未来的方法——她明明摁掉闹钟才睡五分钟,时间却加快倍速来到七点十分。
早读七点开始,也就是说,温愉已经迟到十分钟。
她猛地弹射起床,匆忙洗漱一路狂奔,中途还险些来个平地摔。
学校大门紧闭,只开一扇小铁门。教导主任神情严肃杵在门口,旁边排排罚站的学生低头不敢对视。
温愉老实巴交地在记名簿写下班级姓名,正准备去队尾扮演安静鹌鹑时,听见主任说:“七班的?去上早读吧,以后别迟到了。”
她愣神,难道这是尖子班的特殊待遇吗?
然后温愉顶着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灰溜溜地跑了。
朗朗读书声中,一颗脑袋慢慢冒出来,一双眼睛悄悄透过后门玻璃环顾教室。
在确认没有老师后,温愉轻手轻脚推动后门,没成想不锈钢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咯吱——”
本来嘈杂的教室瞬间安静,十几束视线投来,发现不是老师后又挪开,教室恢复热闹。
温愉拘谨麻木地回到座位,以头抢桌磕了好几下,整张脸烧得慌。
太丢人了!
如果尴尬可以化形,那么整个学校都将夷为平地。
此时温愉恨不得夺门而出一跃而下从头再来。
又散热半晌后,她戳了戳孟宝珠:“等等要交什么作业吗?”
孟宝珠将语文书立起来,在底下狂抄大题,头也不抬地说:“政治、地理和英语上课讲,其他课代表检查。”
温愉回了声“谢谢”,挑出空白试卷胡乱编造选择题。
昨晚看小说太入迷,试卷甚至没拿出来,早知道就不带回去了。
下课铃一响,温愉卸下劲来,把笔一扔,“啪”一下倒头就睡。
课间十来分钟比上课还要催眠。
才睡没一会儿,桌子被轻敲几下。她抬头一看,是祝怀宇。
“检查作业。”
温愉睡眼惺忪:“哪个?”
祝怀宇说句“历史”,她迷迷糊糊找出历史试卷。
他余光瞥到她眼皮耷拉又不得不强撑的样子,手指点了点大题:“记得补一下。”
温愉敷衍地“嗯嗯”,脑袋敌不过睡意再次倒下去。
直至上课铃响,她终于清醒一点。
第一节是政治,老师留头长发,不苟言笑,看上去十分唬人。
尽管毕业多年,骨子里仍残存对老师的恐惧。温愉紧张地看着老师从讲台走下来,中途停在某个课桌边时还会提心吊胆。
她用手捂住自己试卷,心里默念“别来我这求求了”。
但可惜上天没有听见温愉的祈祷。政治老师站在她旁边,说:“拿出复习卷一二,先讲一。”随后敲了敲温愉的桌面,“借一下试卷,你跟同桌一起看。”
温愉在老师的注视下翻试卷,心越急动作越乱,好在最后还是找到了。
“对一下选择题答案……第一题选B没问题吧,A‘一定’太绝对,C与材料无关,BD中明显B更符合题意。下一题……”
老师走远,温愉悄悄松口气,幸好昨天晚修没有偷懒抄了大题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