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祯返回现场,说明了一下情况,然后由一名警察陪同,去不远处的一家服装店买了件长袖外套,披在宋尔佳身上。
她庆幸这里什么店铺都有。
今晚她们还会被带去公安局做笔录,明天不一定能正常上班,阮祯打电话给科室的领导说明情况,请了假。
宋尔佳同样也和单位请了假,并和自己的表哥宋成山说了声,让表哥别告诉外婆,怕外婆担心。
暮色渐暗,刑侦和法医还在勘查取证,警力和领导增援得差不多,也把情况记录得差不多,不用阮祯一遍遍重复述说,阮祯便陪在宋尔佳身边。
两人胳膊紧挨着,坐在台阶上,旁边有两个警察看着她们。
待会儿会被带到局里分开问询,宋尔佳琢磨着,她们要如何陈述彼此的关系,朋友?导师的女儿?高中的家教?女朋友?
她清楚地知道,就算说明了是恋爱关系,最终通报的结果里,她们也只会是“朋友”关系。
宋尔佳扯了扯阮祯的衣角,问:“我们是好朋友吗?”
阮祯不明所以看向她,她眨了眨眼睛。
阮祯明白过来,道:“我们不仅是朋友。”
不仅是朋友,更是伴侣。
宋尔佳笑了,问:“确定?”
确定要这么说?
阮祯点头:“确定。”
就这么说。
不想再遮遮掩掩,不想再以“朋友”的名义掩盖“伴侣”的身份,瞒得过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呢?
与其让别人捕风捉影指指点点,不如大大方方承认。
*
经过现场勘查和身份对比,死者是名五十来岁的中年女性——许长峰的母亲。
屋内门窗完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客厅的茶几上还放有一盘切好的苹果,一个烟灰缸,烟灰缸里有几个烟头;沙发旁边的地板上,有沾血的铁锤和刀具;现场还有一个监控摄像头,24小时监控尸体的情况。
警方推测,很大概率是熟人作案。
她和宋尔佳被带到了公安局,和亲友、单位交代了声,手机上交,被分开问询。
“姓名,年龄,职业?”
“阮祯,27岁,江州市第三医院精神二科主治医师。”
“何时何地发现的?为何出现在现场?如何发现的?”
“傍晚五点半左右,xx城中村80栋102室。
因为这户的租客许长峰,曾经是我的病人,也追求过我的女朋友,追求不成功后,他跟踪、偷拍我们,并把我们的关系举报到我的单位。上周日,他往我们家门口丢了只死猫的尸体,我们联系不上他,通过朋友查询得知他去了C城。我觉得他这些行为不太正常,他本就有焦虑障碍的精神病史,我们想来他家里,找他母亲谈一谈,劝他去医院看一看,查查是否有更严重的心理问题。
到了城中村后,住101室的房东,说许长峰带他妈妈出门旅游了,不在家,但我们隐隐约约闻到一股臭味。102的租客,也就是许长峰的妈妈,平时会囤土猪肉卖,房东担心前些天村里大面积跳闸停电,102室也跳了闸,冰箱没电,猪肉发臭,弄坏她的冰箱,就拿钥匙开门打算进去。”
“与死者是否认识?现场有无监控?”
“我和死者没见过面,但医院的病历里,有许长峰提供的家属资料,所以我知道死者的大概情况。现场有监控,并且我猜测对方应该通过监控摄像头,观察到了我们的一举一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