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多,但足够深刻。
就像撕掉的狗皮膏药,剩下的那最后一点胶渍。
研磨意外于东方人的敏锐,他按灭手机屏幕,趴在浴池边,暗金色瞳孔平视边上的黑发卷毛。
“我不喜欢剧烈运动。”他的声音很轻。
“因为体质不好,以前每次比赛之后身体就会应激性发烧。手肘的皮肤也因为打排球而青青紫紫。”
“小黑一直觉得,把我叫过来打排球,是对我的一种强迫。”
林南枝歪歪脑袋:“这样吗?”
“但是我觉得研磨前辈不是那种会因为被人强迫就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的人啊。”
“……嗯。”
研磨垂眸:“虽然说不上喜欢,但是姑且也不讨厌。”
东方人伸手扬起水花,几颗温热的水滴点在布丁头前辈脸上:“那又为什么会觉得亏欠黑尾前辈呢?”
“……”
研磨不说话了,任凭后辈在自己耳边再怎么撒娇也置之不理。
他觉得自己对幼驯染也不是亏欠,更像是一种难以形容的,被人给予沉重信赖的复杂情感。
孤爪研磨身材瘦弱,个子也不高。其实很多时候都是被轻视的那位。
当外校人嗤笑“为什么音驹二传看起来摇摇晃晃”时,黑尾会带着阴森的笑容告诉他们。
——研磨是【大脑】,是【心脏】
——是音驹的【核心】
就算是小时候研磨父亲叫住黑尾,要求也带着三花猫去踢足球时,黑尾也会斩钉截铁的拒绝。
——如果是研磨喜欢的事,他会全力以赴去做的。
黑尾从来不会辜负研磨的信赖。
这导致后者总觉得自己对排球始终提不起兴致是一种对挚友的亏欠。
气氛开始低沉。
林南枝转移话题,站起身:“我们国家的人喜欢在洗澡的时候唱歌哦前辈。”
“……啊?”
“你想不想听我唱歌?”他跃跃欲试。
“……不了吧。”
研磨试图拒绝。
实际上东方人的询问只是客套,林南枝抓住边上的小浴巾,卷成一根话筒,深情演唱:
“【为所有爱执着的痛~为所有恨执着的伤~我已分不清爱与恨~是否就这样~~】”
“……”
研磨不语,只是一味远离。
却被入戏的后辈一把拉住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