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从紧闭的眼睛中挤出来,出口的声音满是哽咽:“殿下……就算是我求你……”
“你把绾绾还给我……”
“昭昭。”,裴青衍用力地抓着谢杳向前倾斜的身子,将谢杳的身子贴向自己,熟悉的身子再次靠近他,蓦地让他松了口气。
还好,她的身子不是热的。
还好,她没有染病。
裴青衍双手攀附着谢杳的身子,逐渐将她的身体靠近自己,双手环着她的肩膀,忍不住越缠越紧,像是终于抓住了植物的菟丝子。
这个熟悉的身子似乎更加瘦弱了,他将头靠在熟悉的肩膀上,带着些许馨香,盈盈入鼻。
谢杳克制的哽咽声从耳畔传过来。
喉咙里挤出的细碎声音从最初的“殿下”变到“裴青衍”,再到现在甚至听不清是什么。
裴青衍无力地抓着她的手臂,嗓子里溢出些许痛苦的呻吟:“昭昭,别闹了……”
“孤知道绾绾是我们的孩子,孤不会害你的……”
谢杳痛苦的呻吟声不断的吞没了他的话。
身后传来一撅一拐的脚步声,魏渊走上前,手掌缓缓的抬起,有些颤抖,犹豫着挡在了裴青衍和谢杳中间,“殿下,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话音才落,他的双手迅速向前攀附,抓住了裴青衍的手腕,就连手臂上的青筋都跟着隆起,用劲全身的力气,靠在裴青衍的背上,奋力地打开了他的手臂。
“昭昭!快走!”
“魏渊!”
他们二人几乎同时出声。
裴青衍几乎是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但是谢杳却已经脱离了他,向外跑了出去。
裴青衍身边的守卫立即做出反应,“刷”的一声抽出了腰间的刀剑,怒目圆睁,围住了魏渊。
谢杳和太子殿下,他们自然是要保护太子的。
“去抓人!”,裴青衍眯着眼睛向身边人吼着。
他看向转角处,谢杳的身子已经消失不见了,用力将魏渊甩了下去,随着魏渊倒在地上的声音,裴青衍已经抬起了步子。
鹅卵石的小径上,凸起的石头硌在魏渊的手肘上,瞬间的疼痛遍布开来,从手臂逐渐向腰腿上弥漫,细密的疼痛逐渐遍及全身……
魏渊看着逐渐远离自己的脚步,周围四散的灰尘也跟着消了下去,他撑着手臂坐起身子,撸起衣袖,手肘上的伤口有些许鲜血洇了出来。
他平静地放下衣袖,坐在地上扫了扫了身上的灰尘,视线盯着裴青衍离开的门洞,沉重的呼出了一口气。
“昭昭,我们斗不过殿下的……”
他分明知道斗不过。
但还是想陪他搏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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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杳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她用力眨眼,将泪水从眶内挤了出去,眼前的视线再次恢复了短暂的清明。
正厅前的小院上三三两两站着几个侍女,口中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窖。
“听说了没?淮陵城爆发了瘟疫,就是从城西传来的。”,说话的侍女将头又靠近了另外两人些许,“就是公子前几日去的城西……”
“那你们说说,公子如今染没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