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语神色一紧:“发生什么事了吗?”
季颜点点头,又摇摇头。
裴舒语心情跟着降下去,脑海中蹿出一个人的名字,她咬牙切齿:“和季耀一家有关?”
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季颜拉上裴舒语往操场去。
这个点的操场空无一人,在月色和路灯的晕染下,隐约可以看清路面和塑胶跑道。
季颜抱着膝盖坐在草坪上,长发从肩膀一侧垂下,堪堪遮挡住半边脸颊,她凝视着裴舒语关切的眼神,忽地笑了声:“其实,心情好像也不是那么不好。”
裴舒语被她转变的情绪弄得云里雾里,关心的话语脱口而出:“有人欺负你了?”
季颜淡淡地:“不算是,季安得知房子出租后,给我发了很多条消息,说我没良心,都不和他商量就做决定。”
其中不乏辱骂她“白眼狼”之类的话,季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
但今晚,心情差到只想见裴舒语,于是,她跟随心意地找了借口,出了班。
裴舒语被季安的脸皮震惊到。
当初季颜父母离世,留下的钱被季奶奶妥善保管,季奶奶去世前,立下遗嘱,并委托专门的律师和银行机构,每个月给季颜一笔钱当做生活费,剩下的,需要等到季颜成年后才能取出。
就是为了防止季颜年纪小,被季安一家抢去。
打不成那笔钱的主意,又将主意打在了房子上面,结果发现房子的主意也打不了,季安恼羞成怒,逼着季颜将房子收回来。
裴舒语唾弃:“真不要脸。”
季颜弯唇:“是有点。”
裴舒语睁大眼睛:“不是有点!是非常,很!”
季颜笑出声:“嗯,你说得对。”
将人逗笑,裴舒语蹲在季颜身边,双手交叠往前伸:“把他删了吧,他不敢来学校,更不敢到我家来闹。”
说来好笑,这种人竟然还会在乎面子。
而季安没有直接去租户那闹,大概是查到中间人是阮庄静,他还没有胆量在阮庄静面前蹦跳。
季颜笑:“不删,我就是想看他急切,无能狂怒的样子。”
裴舒语不赞同,但没有反驳:“那把他屏蔽,看不见他消息,就不会受他影响。”
季颜:“已经屏蔽了。”
她缓缓舒出一口气,歪头对上裴舒语的视线,顿了片刻,轻轻倒在女生肩头。
裴舒语安抚地揽住她的肩头:“心情好点了吗?”
季颜轻声道:“好点了。”
从见面后就好很多了,但她忍不住在裴舒语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
隔着单薄的面料,感知着身边人的温度,季颜抬手,拉住裴舒语揽住她的手,让对方将她搂得更紧。
她突然道:“裴舒语,你之前说,会一直陪在我身边,是真的吗?”
裴舒语愣了下,肯定道:“当然是真的。”
季颜垂目:“不管我做什么,都不会变吗?”
裴舒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