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颜扶着她起来,将剩下的半瓶水拿在手里:“别说话了,等会还要走个一两公里。”
裴舒语:“……”
她真是脑子抽了,原本预想的是假装晕车,和季颜套近乎,结果真难受一路不说,还要再走一两公里。
她感觉眼前一阵阵的黑:“打车吧。”
季颜淡淡拒绝:“你这个样子,能再闻到汽油味或者是什么混合气味吗?”
裴舒语不死心:“骑共享单车,你带我。”
季颜看了眼手机:“一人一车,不能违反交规,但你现在的状态,骑不了车。”
裴舒语彻底死心,垂头丧气,脊背被压弯。
挂着胳膊上的速写板被抽走。
季颜换了只手,扶着裴舒语到公交站台前的长椅上坐下,攥着速写板的边缘,小幅度地扇风。
她看了眼天色:“等你缓缓,我们再回去。”
裴舒语额头细碎的发丝被风吹开,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好。”
*
回到家,裴舒语像脱水的鱼,面朝下,一头扎进沙发。
季颜在入户口换了鞋,见她这副模样,借用五号画室后面的红色横幅说她:“你现在的状态很像你画的死鱼。”
裴舒语翻了个身:“我画的鱼,从没被老师说过死板,你的说法不成立。”
她其实没那么难受了,但季颜的态度她摸不准,眼下在装与不装中来回摇摆。
季颜握着一杯水靠在桌案边,视线时不时扫过沙发上的人。
气氛陡然间变得过于安静,裴舒语舔了下唇,捂住胃:“季颜,我胃难受。”
季颜瞄了她一眼,丢给她一袋面包。
裴舒语:“……”
算了,不用装了。
她中午没去食堂吃饭,胃的确饿得有些疼。
撕开面包袋刚啃两口,面前递过来一杯温水,递水的人见她没拿,直接放在了沙发前的玻璃桌上:“这件事翻篇,到此为止。”
是在说前几日发生的那件让她们关系变得微妙的事。
裴舒语唇动了动,没敢再提画的事。
晚饭,裴家父母不在,两人点了外卖。
说是三天假,掐头去尾其实也就两天半,加上被罚了二十张速写,时间又被一层层压缩。
饭后,裴舒语将餐盒收拾完,将没有班主任在的班群换了个备注,再三确认过后,她在里面发了求助信息。
裴舒语:【江湖救急,谁有多余的速写。】
华玉:【没有,下一个。】
祁英:【没有,下一个+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