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这句肯定冲昏了头脑,想也不想地问出了一个,自己都没意识到在脑海中盘旋了多久的问题。
她会不会恨我?
“啊?哦……你说那时候的事情。嘛,我是有发现你在袖手旁观啦,但那种情况我自己就能解决阿,完全没有指望你的必要嘛。”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如果我真的弱小的话可能会恨吧,但那也是恨那些垃圾人,冤有头债有主我总是知道的……而且也不会有这种如果嘛。”
“我已经够强啦,那些没本事的东西,别说恨了,连让我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她自然也不会恨我。
因为我也还不够资格。
幼时不断啃噬着我的恨意,竟如此轻描淡写地被她的回答拂去。
不再深陷于恨意或许是件好事。
但我转身就投向了另一个泥潭,徒劳无功的越陷越深。
对她的渴求越发深重,就连她抹在我额上的鲜血气味都如此令人沉醉。
纯白色的法阵亮起的那刻,我仿佛能听到神明的询问。
你会成为她的所有物。
你是否愿意?
我当然愿意。
这正是我在这里停留至今的意义。
隐秘又牢固的联系在我与她之间悄然建立,感受到这点后,我几乎要抑制不住我夸张的喜意。
看啊——
我多么幸运。
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们,甚至是精灵都触不可及的太阳,如今我却有资格侍奉在她左右。
以一介卑贱的兽人身份。
我见证了她从一个落魄、可怜的小女孩成长至今,又心甘情愿地将她奉为我的主人、我的主宰。
或许是通过契约感知到了我的情绪,她捧起我的脸,饶有兴味地笑道:“有那么高兴?”
“噢……我的乖狗狗,你知道自己的尾巴摇得有多欢吗?”
原来是在这里暴露了。
我终于不用再在她面前掩饰自己,肆意地露出了近乎痴狂的笑意。
抬手抹去额间的血迹,伸出舌尖,一滴不留地舔舐干净。
“我想我只需要知道,我是你的狗。”
我主动将她压进了我的怀里,让她的脸中间没有任何阻隔地陷在我胸前。
她并没有怪罪我的冒犯,只是稍微脸红了一下,随即就坦然接受了这一切,甚至顺从地将手覆了上来。
因为她同样诚实地面对着自己的欲望。那点微不足道的坚持,只是在人类规则的影响下,勉强挂在她身上、摇摇欲坠的小枷锁,实际上无足轻重。
也代表着,对她而言,我并非是毫无吸引力的存在。
这个认知让我被无尽的满足所充盈,让我毫无保留地将一切都双手奉上,交到她手中。
“伊莱恩……”
尾根的软毛骤然一下被逆着捋开,我闷哼一声,目光涣散地浅浅咬住她的耳朵,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仍是不敢对她用力。
我暧昧地在她耳边喘息,努力说出最后一句引诱她的话。
“你的狗只会对你摇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