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时间,薛知盈积极配合,认真喝药,将风寒养了个七七八八,已是重新恢复了精力。
期间,萧沅湘来看过她一次,似乎是为了确认她不会拿那捆麻绳来上吊。
她也再次询问了麻绳的用途,但薛知盈没有说。
于是萧沅湘气急败坏地凶了她一顿,转而气呼呼地走了。
薛知盈有些愧疚。
她不是故意要隐瞒的,只是这事不能和任何人说起。
事后应该去和萧沅湘道个歉。
如果,她还能有那个机会的话。
*
这夜时过丑时。
整个萧府笼罩在一片沉寂中。
薛知盈躺在床上来回翻身以保持清醒。
又过了一段时间,她起身穿衣。
准备妥当后,她躬身朝藏在床底的麻绳看去一眼,最终还是作罢,悄悄打开了房门。
庭院无灯,唯有明月向夜色遍洒清辉。
薛知盈穿行在府内小道上,一路谨慎避开巡夜的侍卫和轮值的下人,顺利绕到了迎风院外。
如她之前所见,迎风院周围仍是守卫疏散,从侧方的小门往里看,能够看见院内主屋漆黑一片。
但薛知盈知道,萧昀祈今日就在这里。
他已经歇下了,正熟睡在寝屋的床榻上。
悄然潜进院中,胸腔内七上八下跳个不停。
薛知盈深吸一口气,缓不下来,便索性任由它乱跳,小心翼翼地推开了萧昀祈的房门。
她垂着眼,很怕一开门就对上萧昀祈等在门后的身影,将她的恶行逮个正着。
但屋内静默无声,也没有人等在门后。
她迅速从敞开的门缝溜进去,反手关上了房门。
屋内萦绕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冷香,好像是萧昀祈身上的味道,也可能是她紧张过了头产生的错觉。
抬眸看去,宽大的拔步床上隆起一片模糊的轮廓,似乎又将这份错觉拉向了可以触及的真实中。
她迈步朝床榻走近,每多走一步,床榻上的人影就更清晰一分。
直到视线中完全看清那张被浅淡月光映亮的俊美脸庞。
薛知盈难以克制地窃喜着,一切都比她的预想顺利万分。
她竟然真的在萧昀祈睡着时潜入了他的寝屋。
薛知盈紧张地静立片刻,倘若此刻萧昀祈醒来,她没有任何理由能解释此行此举。
可她还是在床边缓慢地蹲下身来,离他越来越近。
她静静地看着眼前睡颜,那双狭长冰冷的眸子被眼皮遮掩,长睫安然地垂下,温和得恍若一场梦。
今日之后,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了。
只是她不知为何这会令她感到兴奋。
或许是因为她的目标此时就在她眼前,毫无防备的,令她距成功仅有一步之遥。
而她已经不在意为达目的变成一个坏人了。
从她想要接近萧昀祈的那一刻起。
她就注定好不了。
月影轻移,在男人轮廓挺立的面庞上扫下晃动的阴影,每一寸的挪动都像月光的偏爱,毫不影响这张容貌的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