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我们永远要最爱自己。”
陶舒然低低应了声。
“其实今天是梁远京让我来找你的,晚自习还是他帮我跟周老师请假的呢。”
方晴宜吐了吐舌头:“他说撞见你心情不太好,喂,做好事不留名的梁大少爷,难道还不准备出场吗?”
巷子的转角处,慢慢的,两道人影在路灯的照应下闪耀。
梁远京长腿搭靠在上首的台阶上,一只手撑着旁边的扶手,略低着头,正看手机,亮起屏幕的光氤氲他分明的棱角,此刻再冷淡的神情,也显得无端温柔。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陶舒然听见自己的心在澎湃。
方晴宜拍手提议道:“明天就是元旦啦,我们今晚跨年吧!”
陶舒然心意微动,低下头,垂下的发丝拂过脸颊。
有点痒。
恰好梁远京这时候也抬头,目光微微看过来,落在她脸上。
说:“要一起跨年吗?”
陶舒然说:“好”。
他们决定去天文观测台看星星。
和各自家长说了要外出的事,因为有傅长沛这个好学生担保,一切通行都变得顺利起来。
一路上,方晴宜叽叽喳喳的,话题就没离开过傅长沛。
陶舒然暗自观察傅长沛的神色,却见他表情如常,似乎没发现任何异样。
这个在数学计算方面的理科天才,在感情上的迟钝,某种程度上和热烈的方晴宜倒是天生一对。
天文台位于萤山,每逢夏夜,萤山都会遍布缀着光的萤火虫,此刻此刻是冬季,他们失去了最佳观赏季。
但看一场日出很不错。
在陶舒然过去十七年的时光里,从来没有一天超过十点回家。
这一切太疯狂。
尤其傅长沛还在那边给他们的家长打电话。
“对,赵阿姨,今晚我们不回去了,我家里没人,打算等会写完作业直接在我家里睡了。”
听傅长沛一本正经的语气,方晴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凑过来对陶舒然说,“看不出来,这个书呆子撒谎连脸都不红。”
“看来他也不是一个纯粹的好学生。”
中途他们去了梁远京家一趟,陶舒然第一次走到对面的公馆地界,清一色的独栋小别墅,屋顶砌成红色,很有民国时代的建筑味道。
她在门外止步,安静地观察这个和西康路天差地别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管家拎了两大包东西出来,梁远京斜挎一个包,懒散地走出来。
他接过来,回头随口说了句,“梁叔,我晚上不回来了。”
“那您注意安全。”
梁远京“嗯”了声,回头把手里的包扔过来。
“晚上要用的。”
傅长沛挑了下眉毛:“要露营吗?”
听到这话,方晴宜兴奋起来,“我们要搭帐篷吗?那岂不是很刺激,我长这么大还没在野外露营过。”
“哪能啊,出点什么事我还不得被老周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