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
贾珍脑中空白了一瞬,他之前一心盼着父亲去道观清修,现在去道观的怎么换成自己了?
贾珍愣了片刻,有些哭笑不得,“父亲母亲的一片苦心儿子明白,只是儿子从未听过去道观住住就能把病治好的。再说儿子真的只是有些上火。”
“若真像你说的这般简单,你吃了大夫的药怎么不见好?”柳晏问。
“那肯定是那大夫医术不精。”贾珍道。
“我特地让人请口碑好的大夫来,怎会医术不精?”柳晏蹙眉,“就算这位大夫医术不精,那之前的太医呢?”
贾珍被噎了一下,其实之前太医开的那些药未必无效,只是当时自己没当回事,依旧纵欲,他就小声嘀咕:“太医……太医也未必都是好的。”
贾敬被气笑了,“之前给你看病的王太医,也给你母亲看病。你母亲用了人家的方子怎么就有效?”
贾珍:“……儿子的病这么麻烦,就更不能去道观了。儿子在那边若是有个万一,请大夫都来不及。”
“这个你不用操心,道医不分家,玄真观的道长会看病。”贾敬道。
贾珍:“那也不必让儿子在那边住吧。父亲不是和张道士交好吗?再请张道士来给儿子看看岂不是更方便?”
这不是因为张道士道行不够,无法彻底驱散贾珍身上的邪祟,他们才另想办法的吗?
但对贾珍自然不能这么说。
“道士们也是各有所长,玄真观的道士更擅长治病养生。”贾敬道。
柳晏温声劝道:“珍哥儿,你听话,说不定你住十天半个月的,病就好了。”
贾珍本就是个脑子灵活的,他现在和父母顶着来,只会惹得父母不快。不如先答应下来,说不定到了城外反而自在,那些道士们还能一天十二个时辰盯着自己不成?
他轻叹口气,“儿子不忍您二老费心,就去吧,希望能尽快好起来,回来尽孝。”
贾敬眼中多了几分满意神色,“到了那里要听道长的话,不可摆大爷的款儿,更不可惹是生非,给家里丢人。”
“父亲放心,儿子现在一心只想尽快把病养好,哪儿还有别的心思。”贾珍答得恭敬。
“回去吧,我这就让人给你收拾东西。”柳晏道:“这两日天气热起来了,要带几件夏装。还有被褥,也要换轻薄一些的。”
她念叨着就去吩咐蜜桔、甜杏去找东西。
贾珍回到前院,要想在玄真观过得自在舒心,头一个不能带焦大去。
他就悄悄吩咐了常明几句。
贾敬派人去给玄真观送信,说贾珍后日晌午过去。
留一天半时间收拾包裹足够。
贾敬次日去翰林院了,柳晏就盯着婆子们给贾珍收拾东西。
正好荣府大太太派人来借一架炕屏,贾赦过生日的时候要摆摆。
这人见宁府也正开库房找东西,就随口打听了句。
她回去和张氏交差时,顺便就把这新闻说了。
正好贾赦也在旁边,听了这事儿直皱眉,“大哥大嫂真是魔怔了,孩子有病就看病,怎么往道观里送?”
“玄真观在城外,环境好,大概只是让孩子去调养身子的。”张氏道。
“环境再好还能比家里好?”贾赦就是个宅男,很多朋友邀他去外面喝酒看戏,他都懒得去。“就算真要住在依山傍水的地方,为何不去庄子上?道观有什么好的?烟雾缭绕的。”
“人家的事儿,咱们就别操心了。”张氏轻笑,大嫂子没特地让人告诉这边,大概就是不想让这边的亲戚插手。
贾赦才不操心,就是觉得大哥大嫂有点离谱,下午去荣庆堂时,又把这事儿告诉贾母。
贾母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东府那两口子虽然被贾珍这孩子搞得头疼不已,但那二人是很疼爱孩子的。能让他们舍得把孩子送去郊外住,八成是贾珍犯了事儿。
这事儿肯定不小,连荣府这边都瞒着。
贾母想了想,从犄角旮旯里扒拉出了一位姓王的老仆人,这人当年和焦大有点交情,让他去和焦大打听打听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