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洗漱后脱了上衣,坐在沙发消毒上药,嘴角的淤青更重了,想着今天不能见她,回了信息后他就没看手机,得要找理由去公司附近的酒店住几天,正思虑着,李慕婉声音传来,门也开了。
“师兄,师兄。”她气息有些急。
“婉儿?”王林手里拿着棉签,愣了愣。
李慕婉眼睛很快就捕捉到他身上的伤,颧骨、眼尾、嘴角,青一块紫一块,那露出的胸腹也都有淤青。
王林拿起衣服若无其事穿上,伸出手等她过来,“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你的伤,”李慕婉坐他身旁,眼里湿润,“我哥揍的?”
“婉儿都知道了?”王林温润一笑。
李慕婉指尖轻轻去触伤口,又不敢碰上去,怕弄疼他,眼里蓄的泪忍着没掉,哽咽说:“怎么这么严重,你也不去医院处理伤口。”
王林抓住她悬在脸侧的手,放唇边,“不疼,过几天就好了。”
“骗人,”那悬在眼眶的泪终于滴下,落在他手背,“昨晚我哥来找你的?”
“他替婉儿解气,是我该受的。”
“婉儿又没受气,哥揍你做什么。”她心疼坏了。
王林呼出口气,眼睛笼着她这束光,歉意与愧疚缠着爱意,柔情都化在寒冬里,“婉儿,替我上药吧。”
李慕婉拿起棉签蘸了消毒水,小心翼翼抹在伤口,刚碰到王林忍着疼,不让她担心,另一只手藏在身后攥的紧,手臂青筋爆出,暗暗吸气。
“疼吗?”李慕婉凑近他,给伤口吹气,“婉儿再轻一些。”
“婉儿再吹吹就不疼了。”
李慕婉盯着受伤的唇角在缓缓勾起,眼泪再次滚落,“骗人,忍着难受就出声。婉儿在这,你的脆弱和坚强,不用藏的,都可以在我面前展露,而不是瞒着我。”
泪眼婆娑,情真意切,王林哪里还能端着矜持,扣着她往自己身上靠,吻在她眼睛,把泪都卷入口中。
“婉儿不哭。”
李慕婉半跪在沙发,压着双腿,这姿势不舒服,压着他腹部想换姿势,正好摁到他伤口,王林倒吸一口气。
“嘶——”
“怎么了?”吓得李慕婉连忙收手,“是不是哪里还有伤?”
王林缓出口气,她又去掀他衣角,把T恤往上翻,很大一块的淤青,就是那一脚踹的。
“怎么这里也有伤?”李慕婉有些生气,“哥哥下手也太重了。”
她手指轻轻摸上,又吹了吹,“我们去医院吧。”
王林苦笑一声,一手覆在她脑后,指腹摩挲,“婉儿,你这样我更难受。”
她俯在他身上,吹出的热气往上窜,暖暖的、痒痒的,撩人心弦,比起这样,他宁愿疼着。
“我,”李慕婉擦掉眼泪,笑出声,“都什么时候了,师兄还拿我打趣。”
“婉儿,你帮我吹吹,就不疼了。”王林往沙发后靠,半躺下去,抬出手臂给她枕。
李慕婉靠在他肩头,对着他唇角吹,认真地鼓起腮帮子,王林眸子散出柔色,就这么一直盯着她,含着气吹出来,又鼓起腮吹,可爱极了,心也化了。
这似乎比药管用。
就在她要再次鼓气时,王林忍不住去掐她脸,李慕婉鼓起的腮泄了气,腮也酸酸的,王林眼里含着欲,想要吃掉她。
“这伤得要好久才能好,春节前应该能恢复了。”
“怎么?破相了,婉儿嫌弃?”王林逗她开心。
“师兄什么样,婉儿都喜欢。”她小声说,也是在哄他,“婉儿替哥哥向你道歉,这次是他下手重了,如果我早点告诉哥哥,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都是我不好。”
“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婉儿,不是你的错,”王林舍不得她责怪自己,手臂微微弯曲,抱住她的头,下颌贴在她眉心,“婉儿,陪我躺一会儿吧。”
他昨夜并未睡好,现在抱着她困意才来,李慕婉要他进房间睡,等王林睡着才回的家。
自她出去许久,李奇庆就在沙发坐了多久,听见她开门的动静,阴阳怪气问:“我这好妹妹是舍得回来了?”
“哥,”李慕婉气势汹汹过去质问,“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要是换了别人,早就报警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