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谢过皇兄。”
太子起身,理了理衣袖,向前迈开半步,拍了拍祁晟的肩膀道:“最近这些日子,二弟就先好好准备婚事,剩下的事情就交给皇兄。”
祁晟跟在太子身后,将人送至市舶司府门口,拱手道:“臣弟恭送皇兄。”
祁晟看着太子马车的背影消失后,才转身,一路经过庭院,来到主屋前。
祁晟抬手敲门,听到“请进”的声音,才踏步进入主屋。
行至床榻前,落座,伸手朝躺着的人的额头探了探,光洁雪白的额头传来一阵惊人的热,“伤口可是感染了,为何还发热。”
姜窈虚弱无力,任由那冰凉细长的指节贴在自己的额头上,声音有几分干燥嘶哑,“伤口已经在愈合了,这是愈合过程中正常的发热,殿下不必担忧。”
祁晟将案几上的汤药取过来,拿起白瓷勺,盛起一口一口喂给姜窈,“太子今日来了是市舶司府,婚期就还有几天,你可要快好起来,我可不想看见一个病怏怏的新娘。”
因着卧病在床,姜窈吞得极慢,等把白瓷碗里的汤药都喝完,祁晟又拿出桂花糖,剥开糖衣递给她。药后吃糖,这已是他们近来培养起来的默契,姜窈轻轻咬住桂花糖,巧舌轻轻一卷,整颗桂花糖便落入口中,被温热包裹住。
“太子可是怀疑殿下。”
祁晟在姜窈吃糖时便不自觉侧目,避开了那场景,听到姜窈问他才回首。
他替姜窈整理锦被,在她肩膀处轻轻碰了一下,“王妃真是冰雪聪明,太子殿下不仅怀疑我,即便这案子破了,我也逃不了干系。”
这种结果姜窈早已预料到,刑部司章苏文对祁晟是有所忌惮,即便内心怀疑颇多,职位底,也不敢明着说祁晟的不是。而明州府的陆让,管辖着明州府,对这个不受宠的二皇子自是不看在眼里,又因着香药司的事情,恐怕是要给祁晟使些绊子的,皇帝特派太子来查案,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如若祁晟把姜窈被绑架一事如实相告,便有机会为自己辩白,祁晟却没有那样做。
“殿下,昭和被绑架一事,殿下为何不说呢?”
“懒得说,说了又要解释一通,麻烦。”
祁晟的语气有些敷衍,姜窈听得清清楚楚,此案左右都要解释一番,即便姜窈牵扯进去,祁晟还是避免不了要被卷入其中。
“殿下可有什么打算。”
“眼下只想跟王妃赶紧拜堂,拜堂之后咱们就是夫妻了。”
姜窈又被祁晟震惊到,如今已对他时不时奇怪的脑回路产生免疫。
太子殿下上了马车后,落座于榻上,一手靠在案几上,眸子灰暗,对身边的随从吩咐道:“叫府官陆让,再安排些人,把市舶司府看起来,未经允许,府内人员一概不得外出。”
“属下立刻去办。”
随从领命,退出马车,一时车里就剩下祁升与青黛两人,青黛现在扮作祁升的侍女。
她从案几一侧的青瓷盘里给祁升递来一块糕点,被祁升推开后,她便把糕点放回去,问道:“殿下可有见过那昭和公主。”
青黛此行的目的很简单,见到昭和,杀了昭和,只是想杀昭和这件事情,她并未同祁升说过。
祁升一听昭和公主,眼底更深沉了,此前说要替师傅活捉了昭和公主,如今昭和被祁晟看得严严实实的,恐怕是难找机会。
想起这些,祁升心里便不痛快,说话的语气也有几分不悦,“还未见过,青黛姑娘放心,过几日婚礼,届时我带你一同前往观礼。”
“殿下的话我自是信得过的。”
祁升最近很少做梦了,缺了那香囊,原来梦里的人都不再出现,夜间清醒休息不好,白日里便疲态尽显,语气稍沉地问青黛,“制香的一事可有眉目。”
“目前是缺了几味药材,”青黛将药材单子递给祁升,“这些药材都属祁国管制,我实在是不方便寻到,殿下看看可有什么办法。”
祁升接过药材,仔细瞧了起来,嘴角不自主勾起弧度,需要的那批药材里都有。
收起药材单子,祁升对青黛说:“这几日我送你去个地方,制香的事情,还请青黛姑娘帮忙加快进度。”
“去哪里?”青黛疑惑自己要去的地方。
“去了你便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