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柜缓缓的向两边推去,谢知昱微微蹙眉,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有碰到什么地方吗?他又看向汀雪。
汀雪拉着念君赶忙从密道入口进去。
谢知昱眸色闪了闪,还是没说什么紧跟着进去了。
这里一节一节的台阶向下蔓延,洞中两侧皆有微弱的烛火照明道路,随着慢慢深入,一阵奇怪的气味越来越浓。
汀雪皱巴着小脸捂住口鼻,又将里衣撕下一角覆到念君的口鼻处,她闷闷的开口,“抱歉,我的衣服不够长了,不然给你也撕一块。”
一截腰肢若隐若现,此刻少年鬓发凌乱,衣不蔽体,若不说这是个男子,必定以为是个少女。谢知昱收回目光,虚掩口鼻,这里似乎是一种腐烂的味道。
几人小心翼翼往下去,前方已到尽头,是个巨大的圆形洞窟,壁上蔓延着一些枝蔓,蔓上生长出一些红褐色的叶片,而这些藤蔓都是从中间的水潭中长出来的,潭中枝蔓交错,看不真切有什么。
恶臭味越来越浓,汀雪有些呼吸不上来,这是什么鬼地方,而谢知昱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似乎已经闻出来是什么气味了。
眼前的几人身影中正有林家姐弟,绿羽也在此处,而轻风却不知所踪,汀雪再也忍不住已经准备好战斗,正要上前,谢知昱抬起右手挡住她,轻声开口,“且慢。”
“林耀君和你们什么关系。”
是那个被称为长老的妇人的声音,汀雪屏住呼吸停下了脚步,林氏竟然真的和这些妖怪有牵扯,几人面色沉沉暗中观察。
林静澜有些惊讶和不服气,在这深山老林中竟然有人知道父亲的名号,“你这老妖婆把我的人都怎么样了。”
察觉到念君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的异样,汀雪之觉得她是在好奇这种场景,毕竟是很久没见过外人了。
唤奕一脸怒色逼近二人,“自身难保还敢在这里放肆。”
“长老赎罪,我们二人是受家父所托来此寻人的。”林静瑶起身挡在了不服气的林静澜身前,他冷哼一声也只能就此作罢。
“他怎么样了?”
临行之前林耀君已经病危,她回忆起父亲当时所说,在母亲只是他有过一个孩子,如今时日不久只想再见那个孩子一面。
她身为长女,母亲早逝,已经养成了成熟稳重的性格,面对此事她无能为力也只能照做,带着弟弟远行。
“家父病重,只盼望再见那孩子一面。”
长老缓缓上前打量面前的二人,拽下林静瑶腰间的半块玉佩,目光流转似有所想,眼前之人竟然是个女子,“你今年几岁?”
林静瑶微微一愣,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今年刚好十九岁。”
父亲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这几年都是这样,为了林家,为了幼弟,林静瑶不想成亲,她以一己之力维持着岌岌可危的林氏镖局。
长老听后眼神中透露着一丝落寞,随即又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颇有些疯癫的感觉,“柔娘,你看见了吗?他的女儿和你的女儿同岁,从认识他开始你的命运就注定了,不是我的错……”
此时一直不说话的绿羽看着母亲这般模样,她恍然大悟般喃喃自语,“原来你们是……”她又轻声哀求道,“娘,放了他们吧。”
长老并没有理会女儿的哀求,而是冷笑道,“林耀君犯的罪刚好让他的一双儿女来还。”
林静瑶不明所以,她父亲确实抛弃了那一对母子,但是他们姐弟二人是无辜的,“父亲嘱咐我一定要将那个孩子带回去好好补偿,只请您告诉我她在哪里。”
“就算你们下十八层地狱也补偿不了他犯过的错。”
“十年前林耀君不仅抛弃了他们母子,还杀死了押送赈灾银两的官兵吞了银两,我们全村人也被他害死了,连我如今斗殴过的人不人鬼不鬼都是拜他所赐。”
谢知昱低敛眸色,结合汀雪刚才所讲,此番言论,正是他来这里的目的,看来当年赈灾款之事确实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此事突破口就在林氏。
汀雪也回过神来了,为何念君突然有不同寻常的反应,想必是林耀澜长的太像父亲,“念君”这两个字是她母亲在怀念父亲所取的名字。
林静澜再也忍不住,父亲是有错,可是什么赈灾银的事情可是要诛九族,“你血口喷人!”
而此时林静瑶只是呆愣着并没有回话,想起十年前她还年幼但并非记不清事情,父亲出生平民确实只是一个小小的镖头,日子过的并不算富裕。
有一次父亲离开了很久,回来之时身上还带有伤口,可是却换了更大的宅子住,从那以后家里才慢慢发迹,连都城之中的达官显贵都会用他们家押镖。
林静澜看到长姐的模样,心中一沉,他有些不知所措降低了声音,“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