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么愿意把他往外推,有女生找她要微信,她倒挺大方随随便便就给,他的确有点生气。
另一边,林闪盯着页面显示对方正在输入,等了几分钟后,没任何消息发来。
他是在忙?还是生气了?
她弄不太准,感觉些许后悔,后悔当时没先问贺泾年要不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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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他们的交流只限于班内两次,一次林闪有道题不会做,贺泾年给她讲完,问她:“懂了吗?”
林闪点了点头,他又继续忙自己的事了。
还有次,贺泾年站她面前,林闪觉得自己挡他的路,问他:“你要过去吗?”
他轻微点头,直往前走。
林闪看出贺泾年态度变冷,更加确定当时没回她消息是生气,并不是因为忙。
她和他道过歉,贺泾年当时嗯了声,她拿不准有没有原谅她。
时间来到周六。
大马路上贺泾年随便闲逛着,就这样来到林闪家楼下,在家里他做着竞赛题,始终平不下来心,心里的事让他浑身不得劲。
其实,几天以来,他每晚都会从便利店假装路过,林闪却没有一次抬头看到他,哪怕一眼,发现他然后叫他名字,他肯定会停下脚步走进。
可如今的他越想越闷。
“喵。”听到猫叫声,贺泾年瞧过去,有只黄毛的猫咪离他几步远仰头看他,他认出来,是之前和林闪来喂猫的那次其中一只,猫咪比上次大不少,模样倒没怎么变。
贺泾年走过两步,半蹲下,猫咪也不怕人,往他身边凑近些,趴裤腿边上。
“你说她,到底知不知道我生气?”他自言自语般和猫咪诉说。
猫咪歪头看他,再次“喵”了声。
得到回答,贺泾年被逗笑了,“她知道为什么不多哄我两句?”
时间仿佛静止,阳光躺在树叶上,给叶片镀一层光,周围环境甚是安静。
“算了。”沙哑的嗓音先动了,贺泾年轻抚猫咪的脑袋,它并没躲闪,用鼻尖顶顶他的手指,可爱的像是撒娇。
他直身,最后望了眼楼梯口,离开这里。
片刻后,一辆救护车驶入小区内,聚集一群人,打破原有的静谧,救护车的声音不断地响彻着。
林闪紧抓住奶奶的手,两只冰冷的手交织一起,孤立无援但手握寄托。她眼里强忍住泪水,薄唇咬的发白,只一个念头,不能让奶奶察觉到她的情绪。
救护车很快到达医院门口,老人被医生推着去做检查,林闪跟在旁边跑。
奶奶进去后,她只能外面等,不停地在走廊内徘徊,走过来走过去,如此循环,冰凉的墙壁打上白色的光,更加冷。
鞋带不知何时松开,她走的太急被绊了下,两手撑着墙才稳住,胡乱的把鞋带塞进鞋里,不好的念头被她强压,颤微的声音始终重复着一句话:“奶奶不会有事的。”
奶奶答应过她,要一直陪着她,奶奶不会说话不算数的,一定不会。
时间过去不知多久,林闪走得脚都发酸,终于等到护士先出来,她赶快过去。
“我奶奶怎么样?”她声音发涩又哑。
瘦小的身影,碎发散落侧脸,两眸浸染泪光中。
“病人是贫血引起的晕倒,还伴随发烧,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听见这句,林闪悬上来的气才渐渐得到松懈。
护士把老人推到病房,让她先去办理住院,林闪算了算自己手中的余额,不够付,无奈点开那位本已决定不再去打扰的人,因为她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找孙慧丽帮忙。
当林闪清楚地听到三遍“你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她的心逐渐被蒙层冷意,彻骨如寒窖,崩的弦慢慢垂动下来。
快要绷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