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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轻点（第2页）

徐津婷老实答："还好。"

"还好？"段熠这句语气有点怪，"车都翻了还还好？下次机灵点，别总等着人救。"

这话听着像责备，却莫名有点别的意思。

段熠这次直接把车开到了东边的医院——不是园区的医院，是有手术室的正经医院。

车刚停稳，段熠就下去招呼人过来。

指了指后排的李维：“肋骨可能断了，胳膊脱臼，先处理他。”

跟过来的医生应着，和护士一起小心地把李维抬上担架往手术室送。

“你跟我来。”另一个护士招呼徐津婷，引着她往处置室走。

段熠没跟过去，就站在走廊里，听见处置室门“咔哒”一声关上，才慢悠悠地踱到窗边。

徐津婷坐下来，把右胳膊伸到处置台上——袖子早被血浸透了，黏在伤口上。

护士拿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袖子，露出里面的伤口。

不算太深，但划得长，边缘还沾着矿粉和尘土，看着有些吓人。

“可能有点疼，忍忍。”医生拿了酒精棉过来。

没一会儿，处置室里忽然传来点动静——不是说话声，是极轻的、被人死死憋住的抽气声。

段熠指尖顿了顿，没看，心里却有点躁。

他从兜里摸出烟盒，刚想再抽一根，又听见里面传来镊子碰盘子的脆响，接着是更轻的一声闷哼。

他蹙眉，鬼使神差地往处置室门口挪了两步。

门上有块小玻璃，蒙着层雾，他用指节擦了擦，往里瞄——徐津婷咬着牙，肩膀绷得紧紧的。

那伤口看着不算深，却长，医生擦得用力，她肩膀就跟着抖了下。

段熠盯着她攥着椅边的手看了两秒，心里那点躁忽然翻涌上来。

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已经抬手推开了处置室的门。

“你能不能轻点？”

声音冷不丁炸在屋里。

医生手里的动作“唰”地停了，拿着酒精棉的手悬在半空，一脸懵地抬头看他

徐津婷也猛地抬头看他，眼里满是诧异。

段熠被两人看得有些不自在，后知后觉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擦干净就行，别耽误后面事儿。”

医生回过神，连忙点头：“是是是，我轻点儿。”

手上的动作果然放轻了许多，擦得也更小心了。

徐津婷低下头，没再看段熠。

段熠也没再说话，就靠在门框上，没走，也没看里面。

他望着走廊尽头的窗户，心里却有点乱——刚才那一下，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