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怿很严谨:“花雕醉鸡有酒。”
叶秋嗤一下笑了。
想起他们第一次去那家店的事。
那回叶秋一直跟莫怿聊讲座的安排,他们忘了一件重要的事,莫怿吃完饭后才想起来:“你说我吃了花雕醉鸡,会算我酒驾吗?”
叶秋一愣,也考虑起这个问题的答案。
没等她想明白,莫怿就拿出手机叫代驾:“算了,还是保险一点,万一遇上个交警让我吹一下就乌龙了。”
那晚,莫怿叫了代驾。
眼下,叶秋说:“没关系,他家又不是只有花雕醉鸡这一道菜,我不吃那个不就行了。”
莫怿歪了歪头:“真的?”
“真的。”她点头,“但你今天确定还要开车过去吗?”
莫怿还是开了车。
他似乎心情不错,说要喝上一杯。
叶秋有点意外,问他:“你不是开车了吗?怎么喝酒?”
他笑,回答颇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反正吃了花雕醉鸡也要找代驾,索性浅酌一点,也不枉我照顾代驾小哥的生意”
莫怿让老板温了一小壶花雕酒。
陶瓷制的小小酒壶端上来,煞是精致好看。
叶秋喜欢这样温润质地的器皿,拿起来仔细看了看。瓶子握在手里是热乎乎的,很暖。
莫怿笑:“可惜了,你这周都碰不得酒。”
叶秋有些怅然:“是啊,可惜了。”
可惜她也没和方释然一起喝过酒。
因为他不能喝酒。
同样的,他也不能吃辣。
但莫怿似乎很能吃辣。
几次和莫怿一起吃饭,发现他都很喜欢点辣口的菜。
而今天为了照顾她的忌口,一桌子的清淡佳肴。
莫怿一个人独斟独饮,琥珀色的酒液顺着壶口缓缓灌出,盛在杯中。
叶秋望着,想起了一句诗: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
可惜他们不在兰陵,也没有玉碗来盛酒,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才做不到那样飘逸与放荡不羁的吧?
盛酒的杯子与这只酒壶不相衬,是流水线上的透明玻璃杯,做工有些粗糙,里头琥珀色的酒液浓醇,闻着芬芳扑鼻,厚重绵柔。
叶秋觉得酒香最好闻,但她不爱喝。
那种辛辣的液体入口时不觉,但慢慢如线般入喉,从喉至胃,灼热感很难形容,又难受又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