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纤月这,带馅的饽饽就是包子的另一种叫法,她光听景顺在那报点心名口水就要留下来了,当即道:“要笋丝猪肉的饽饽,还要油炸奶饽饽。”
笋丝猪肉馅饽饽的皮用的是玉米和白面两掺做的,外表圆溜溜黄澄澄,瞧着跟窝窝头一样。油炸奶饽饽则类似炼乳小馒头,用油炸过后往上抹一层奶皮子再撒上厚厚的糖霜。
这两碟一个咸一个甜,但都口重,是程纤月爱吃的那款。
等两盘子饽饽送上来,胤礽就拿着筷子夹了个肉饽饽到她的嘴边,另一只手还在下头接着。
哇塞,这么体贴的吗?
程纤月一边在心里感慨,一边咬那个笋丝猪肉馅的饽饽,结果这饽饽里头的馅料汤水足,一咬不等吸汁水就顺着嘴角流了下去,还滴在了胤礽的手上。
程纤月这时理智已经回还,见污了他的手当下就想起身告罪,但胤礽却一点都没有生气,还笑着说揶揄道:“瞧你吃的这是什么啊,刚学吃饭的孩子都比你吃的好。”
见他不曾生气,程纤月也不好小题大做诚惶诚恐的请罪,抬眼打量着他的神色,不好意思的说:“奴才刚刚忘记吸汁了。”她也不敢叫他喂了,赶忙道:“奴才自己来吧。”
胤礽将手上的筷子递给她,接过陈合送上来的帕子擦手,好模好样的看着她把那两盘饽饽各自干掉了半盘。
程纤月吃完了早饭,也不好在床上赖着了,就说自己要起来。胤礽却不赞同的板起了脸,“不是说累着了腰痛?你就在这歇着,哪也不准去。”
虽然他是板着脸的,可是嘴角还勾着呢。程纤月不怕他这样,但是也不敢拂他的意思,就说:“那奴才就再睡一会。”她灵机一闪,她在这睡着不是显的他本事大吗?当然他本事确实是大的。
咳咳。
程纤月投桃报李般的给他捧了个场,“昨天确实累着了,一点都不想动弹。”但话刚说完她就后悔了,因为屋子里人多啊,她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这么说了!这跟大庭广众的公放小剧场有什么两样?
程纤月反应过来后顿时羞红了脸,吱吱唔唔的说:“我,那个,我要睡了。”说着手忙脚乱的去扯旁边的帐子。
拉起帐子就瞧不见别人了,她权当自己刚刚那话没说过。
不想胤礽一把握住她的手,眼睛里的温柔都快腻出水来,低声道:“羞什么。”他往两边扫了扫,其他人就都低着头老老实实的装起了柱子。
他清了清喉咙吩咐下人道:“把饭桌抬到书房去。”接着又拍了拍她的手说:“你睡吧,等午膳到了爷叫你。”
屋内很快没了人,只有若云在门口处守着。其他人都跑到书房伺候他用饭去了。
程纤月仰躺在床上,昨天晚上的疑惑和今天早上的怪事一结合,她突然就悟了。哦,这位爷把自己满腔的怨怼借着昨晚的情事给发泄了。
哦豁,您的发泄方式可真时髦哦!
到了中午,胤礽如约来叫她起床。其实程纤月早就醒了,但一直赖着没动。既然胤礽想叫她,那她就等着他来叫。在这种小事上,她不跟他顶着干。
午膳的时候,胤礽的筷子频频给程纤月夹菜,程纤月的饭碗就不曾空过。这种待遇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程纤月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轻声道:“爷,您待奴才可真好。”
胤礽只是笑,笑完了他还继续给她夹。他想,他会对她更好的。其实昨天晚上他什么都听见了,他听见她叫自己的名字,还听见她说希望自己能坚强。
他彷若即将腐朽的树,迎来了徐徐的春风,内心便涌上了甜蜜和勇气。
他,胤礽,大清朝的太子,满族的巴图鲁,他不能也不愿就此变成一滩烂泥。而且他也不愿意像个懦夫一样躲在女人的怀里,他要立起来,不能被一个小格格瞧不起!
氛围正好的时候,陈合接了外头来报后走进来,一五一十的将皇上准许两位阿哥来咸安宫探望的事说了。
程纤月就看到胤礽呆了一瞬,手上的筷子停在了半空。这是好事,她立马给事情定了性,赶忙道:“父子天性,可见万岁爷是想着您的。”
父子天性。。。。。。
胤礽在心中默念着这四个字。
皇阿玛,你真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