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镜专注于踢石头的动作停了下来,眼神一下子变得非常吓人。但她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从柱子上起身,直接向外走去。
玄彻不依不饶:“你站住!就在这里,把话说清楚!”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司明镜抽出“不起”,准备掐诀御剑先回绮梦殿避开玄彻,却忽然想起隐青玉还在殿中。自己眼下是他的弟子,似乎还是留句话比较好。
她环顾四周寻找隐忆的身影,想着隐青玉出不来就先和他说一声,没想到看了一圈,根本找不见隐忆的影子。
人呢?司明镜皱起眉,可是身后玄彻已经抬脚跟了过来,她烦得不行,顾不上许多,便直接掐诀御剑离开了。
刹那间,“不起”带着她破云而出。如今她脚下的剑已非当日之凡兵,不仅自有灵气护剑,用起来威力也更上一层楼。司明镜违抗师命提前离开照神殿,本以为玄彻会就此罢休,却没想到很快耳边就传来了玄彻的声音。她回头瞥了一眼,看到玄彻竟然也不顾弟子之礼,撇下师尊御剑跟了上来!
“司明镜,你怕了!”玄彻冷笑,“你冒名顶替拜入于山歧,究竟怀的是什么心思?”
“干你何事?!”司明镜撂下这一句,便全力催动不起加速往绮梦殿而去,瞬间将玄彻甩开。
眼看着绮梦殿门近在眼前,司明镜直接收了剑,从半空中一跃而下。刚推开殿门,她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暴喝,回头一看,果然是穷追不舍的玄彻。
“你别想跑!幻境里的事我还没和你算账呢!”玄彻也下了剑,落地的一瞬间却被司明镜挥剑拦住:
“别进来。”司明镜语气沉沉,“滚回你该待的地方去。”
这话彻底激怒了玄彻,平生还没有人敢这么对她说话!她这下也顾不上什么各殿利益了,当即将御龙召到手中,二话不说朝司明镜劈去!
不知为何,这一击比之两人在幻境交手时厉害了许多。司明镜不得已后退一步,无意撞开了殿门。玄彻乘胜追击,一下不停,很快也激起了司明镜的怒意。两人兵刃相接打得有来有回,竟然就这样一路打进了绮梦殿。
绮梦殿中种了许多花树,此时正值隆冬,虽然绮梦殿内有法场御寒,但花枝也都是光秃秃的,上面覆着一层薄雪。两人一路打进院中,刀光剑影间不知斩了多少花枝,枝上落雪被扬起,扬扬洒洒飘了漫天,最终又落回两人身上、剑上。
“跟我回去,当着所有人为幻境里的事向我道歉!”玄彻打红了眼,居然真的隐隐占了上风。司明镜病未痊愈,身上又有伤,她沉着脸认真应对,却连连后退,还是渐渐显出败势。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从殿域前方打到殿后。就在玄彻即将一剑击飞司明镜手中之剑,指上她要害之时,却忽然瞳孔骤缩,收住了剑势。
司明镜诧异地抬起眼,刚要反击,就被玄彻猛地压住了肩膀。
“别动!”
耳边传来玄彻压低的声音,司明镜终于感觉到不对。她顺着玄彻的目光向身后望去,发现两人竟然已经打到了殿后的石潭处。
“什……”除了石潭,司明镜什么都没看到,她皱着眉刚想说些什么,就被玄彻捂住了嘴,被带着朝远离石潭的方向退去。
到底怎么了?司明镜不悦地挣扎着,让两人后退的速度慢了许多。玄彻不得已转身按住她,却怎么也压不住,恼怒刚想骂句什么,却忽然失声。
大片鲜血浸透了她胸前的衣裳,司明镜眼睁睁看着一个闪着幽蓝光泽的利器穿过了玄彻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