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道主?鸣海略一思忖,今天的聚会在十水堂举办,东道主肯定是他们的班长——十水堂料理屋的少东家十水纪明。说到十水纪明,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射向一直默默喝茶的副班长——田所克彦。
“我去看看。”脚上打着石膏的田所克彦挣扎着想站起来。
“你可别动了,我去吧。”好心人横沟参悟虽然有点醉了,仍把他按回去,自告奋勇离开了包间。
“怎么大家都在看……”鸣海圣也回忆了一下毕业册上那人的名字,悄悄问佐久间,“田所君?”
在座唯一知道鸣海记忆问题的佐久间也悄悄回答:“你肯定想不起来了,上学时副班长田所就是班长十水的跟班,关系不好的那几个偷偷叫他们贵公子和狗腿子。”
八卦公渡边眼神亮晶晶地凑过来:“毕业那年你不在,出了个大八卦。田所和十水告白了!”
“还有这种事?”鸣海觉得有点怪,他从警生涯见的人不少,取向小众的人倒是也不罕见,但他从没想过同学里就有。
“十水没答应,但是他俩也没断交。”渡边叽叽咕咕,“你说十水厉不厉害,要是我被人告白失败,还是个男人,我肯定见不了这家伙了,多尴尬啊!还得是十水,怪不得能当议员,脸皮够厚。”
“十水给田所在县议会谋了个职位,虽然只是秘书。”八卦小分队又增员了,那个不知道佐久间是消防员的女同学石井轻轻说,“不过听说十水最近被排挤辞职了,打算继承家业。”
“那田所可不好混了。”佐久间知辉同情地说。
“诶?参悟怎么去了这么久?”渡边说,“我也去看看。”
“一起一起。”“同去同去。”同学们纷纷附和,“正好散散酒气。”连腿不方便的田所也坚持拄着拐跟上。
同学们说说笑笑,在田所的指引下来到库房旁边十水的办公室。门半掩着,横沟参悟站在门里不动,正好把门缝堵个严实。
“十水呢?参悟你让让。”渡边也有点喝多了,大着舌头冒冒失失地推开门。“啊——”男女混合尖叫把他惊醒。
渡边踉跄着后退两步,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指着室内,结结巴巴地说:“死……死人了!是十水!”
“纪明!纪明!”惨叫从众人身后传来,是田所克彦,他红着眼拄着拐杖,浑身颤抖。“横沟参悟!你为什么要杀纪明?!”
“我不是我没有……”横沟参悟浑身酒气,慌乱地摆着双手,“我是警察!我不会杀人的……”
“除了你大家都是一起来的,我们所有人都是证人!你跑不掉的!”田所克彦喊得声嘶力竭,“鸣海!横沟重悟是肯定要帮他兄弟的!你来主持正义吧!”
鸣海圣也看了一眼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的横沟重悟,又和佐久间知辉交换了一个眼神。
“鸣海!你去查查刀上的指纹!不能让纪明白死!”田所克彦声音沙哑仍不停嚎叫。
佐久间知辉上前一步,抱着膀子阴阳怪气地说:“田所克彦,你什么时候当上议员了我怎么不知道?”
“什么议员?”田所楞了。
“哦,不是议员啊,只是一个小小的平民职员是吧。”佐久间裂开嘴笑出声,白白的牙齿好像鲨鱼,“那你是用什么身份来指挥一位专业人士,东京警视厅的鸣海警部呢?”
警部?众人皆一愣。
“按照程序。”横沟重悟说,“我们现在应该报警。鸣海长官是东京的警察,没有管辖权。我虽是本县的,但需要亲属回避。”
“鸣海君,怎么办才好啊……”
“是啊鸣海,你拿个主意吧……”
六神无主的渡边和其他同学在听到鸣海是警部之后,都把他当成主心骨。
鸣海皱眉看了一下手机,他定了下午两点半回东京的票,现在已经快一点了。而他最恨计划被打破,一步迟,步步迟,一步错,步步错。
“报警吧。”鸣海圣也说,“大家先别动,等警察来固定证据。”
神奈川县警到的足够快,带队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警部,横沟重悟一看来人脸色都变了。
“哦呀,是我们年轻有为的横沟警部补啊卷入什么案子了吗?”老警部比佐久间知辉还阴阳怪气。
横沟重悟没接招,严肃地立正敬礼,说:“报告长官,我参加同学会,宴请大家的东道主被杀害了。”
“呀,那我得好好地查一查。”老警部一挥手,警员们鱼贯而入采集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