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君,好久没见你进来坐坐了啊?”
那是一个明显上了年纪的姐姐,外貌成熟明艳但不艳俗,棕红色的大波浪披在身后,深邃的眼窝下是一双波回流转的眼眸,狭长的眼线像是蝴蝶翩飞在眼尾,偏头看过来时,只需一眼便能轻易沦陷进对方风情的陷阱。
“是甚尔君的弟弟吗?很可爱嘛,要不要也进来看看?放心吧,我们是正规酒吧,不会给未成年喝酒的哦~”
她的眼神黏连在伏黑甚尔的胸膛、前臂和大腿上,眯起的眼睛倩丽多姿,声线低沉如醇厚的红酒,一看就是那种翻手覆雨间轻易挑弄他人感情的王者。
雪代鹤也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将一沓钱卷起来塞进了伏黑甚尔单薄的衣领口,然后丝毫不见外地捏上了那块饱满的胸肌。
不儿,这对吗??!!!
虽然他以前也不是不知道伏黑甚尔在外面惯常做的副业,只是先前他与对方都是单独见面,认识程度较浅,
而且可能因为他们曾经那寥寥几回见面谈及的都是有关于咒术界的事情,所以每次雪代鹤也见他时都是一副厌恶颓靡压迫感极重的样子,再加上人们潜意识里给强者附加的种种滤镜,就导致对方在他的印象中一直都比较强势,还从没见过他被人这么直白随意且……色。情的揩油的样子。
伏黑甚尔抱着胳膊大大方方地任她上下其手,闻言轻蔑,他头也不回,只是看着面前的女人语气疏懒。
“一个小鬼罢了,真进来了怕是连个眼睛都不敢睁开,怎么,老板您今天心情好,竟然想要找这么个小鬼坐店里当吉祥物吗?”
“哎呀呀,伏黑君这说得是什么话,”那位老板轻笑着拍了拍伏黑甚尔结实的胳膊,朝雪代鹤也抛了个轻巧的媚眼。
“伏黑君的弟弟就是我们的弟弟嘛,只要有了伏黑君在场,我这家小小的店面就能客流如织,我成天不知道多想盼着你能来呢,你的弟弟我当然也要照顾好啊~”
“这条街都差点成你的了,大老板还会在乎这点客流量吗?”
伏黑甚尔哼唧两声,看也不看的直接走进店里。
“随便他吧。”
。
等到雪代鹤也单独坐在吧台边的高脚椅上乖乖捧着热牛奶时,还没想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默默转了个角度,漆黑的阴影从沙发底下溜走,在不远处从半人高龟背竹的叶缝间探头,偷感极重地望向伏黑甚尔那一桌的卡座。
半包围的沙发上围了一圈人,伏黑甚尔坐在中央,男男女女们皆自以为矜持地围着他试探,店内灯光昏暗炫彩,红绿色的射灯打在他的脸侧,在骨相分明的脸上投下一片模糊的阴影。
聒噪的背景乐成为了他们遮掩欲望的纱,那些只可意会的暧昧流淌在他们每一遍眼神交汇中,
朦胧的环境让人看不清伏黑甚尔脸上的表情,他慵懒地斜倚靠在沙发上,坦坦荡荡的接受着他人望过来的欲望。
他身上那些迫人的威压隐匿在这片氛围中,那些萦绕在他身上从生死中带来的危险就成为了这些喜好醉生梦死的人们最痴迷的兴奋。剂。
哪怕雪代鹤也并非是用眼睛视物,但在某些时候,还是会下意识地将眼睛也一并看过去。
那双蒙昧的眼珠子转了转,却正对上伏黑甚尔望向龟背竹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汗液混杂着酒香顺着肌肉没入领口,仿佛能清晰地听见周围人口齿生津的吞咽声。
明明视野的来源是他蔓延过去的影子,雪代鹤也却依旧通红着耳尖撇开眼睛。
他那一贯没什么波动的脸上神情复杂,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身边的椅子被人拉开,他尚且红着的耳朵轻微的动了动,一道熟悉又陌生的磁性嗓音酥酥麻麻的传到耳边。
“谁把你带到这里来的?祂就这么将你一个人diu……安置在吧台?”
雪代鹤也下意识扭头,朦胧的视野里多出来一个鲜明的金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