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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妄之灾（第2页）

【定向能量催化剂-1】

一小管凝胶状物质。

小心翼翼地将其涂抹在几根断裂的、通往隔壁房间的电线上。这东西能加速金属的局部氧化和脆化，使其在显微镜下看起来像是经历了长达数周乃至数月的电腐蚀，最终因电阻过大、过热而熔断起火。

最后看向自己的双手。

这才是主要工具，朱利安快速移动，徒手清理出一条通往疑似厨房区域的路径，巧妙地翻动废墟，让一个被炸变形的、老旧的燃气阀门手柄出现在显眼位置，而其连接管道则被巧妙地掩埋在更深的下方，制造“阀门损坏”是自然结果的假象。

他的动作超乎寻常的快，像一个冰冷的机器翻搅和布置着，不断变形重组的鳞片更像某种难以言喻的事物，看着叫人发疯——

“一个被意外爆炸证实了安全隐患的事故现场新鲜出炉！”

朱利安抹抹脸上不存在的汗珠，嘴角骄傲的上扬。

现在看起来，是这栋楼本身就有严重的电路老化和燃气设备隐患，最终，某个电火花遇见了从损坏阀门缓慢泄漏的燃气，引发了这场不幸的爆炸！

……

旋转的红□□光将潮湿的空气切割成令人不安的色块。哥谭警局的车辆包围了现场，黄色的警戒线拉了起来。詹姆斯·戈登局长穿着他那件标志性的风衣，眼神锐利但略显疲惫。

警员们高效地行动起来。

戈登站在楼下，借着灯光检查着这栋老旧的公寓楼结构。“一层两户，中间是公共楼梯……典型的廉价公寓楼。”

他低声对身边的警员说，语气是经历太多悲剧后的疲惫沉稳，“确认每一层都没有人员被困。动作快，但别破坏现场。”

过了一会儿，周围的喧嚣似乎稍稍平息了一些，戈登看似无意地走向楼侧一个更阴暗的角落。

一个高大、漆黑的轮廓悄无声息地落在他身后。

“蝙蝠侠。”戈登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着，“虽然动静很大，但目前看来，只是一场意外”

嘶哑低沉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没有人员伤亡。”

“是的，虚惊一场，这楼里最近好像根本没住人。”戈登长舒了一口气。

“……”

“下面几层积满了灰，不像有生活痕迹，但保险起见，我还是让警员去查这里的住户信息了”

两人一明一暗，踩着吱呀作响、满是碎石的楼梯走上四楼。这里墙壁被炸穿，露出了哥谭晦暗的夜空，冷风直接从墙体的巨大破洞灌进来，吹得戈登的风衣下摆猎猎作响。

“破坏最严重的地方。”戈登用脚尖点了点地面。

“唯一不确定的就是这两户了。”他指着几乎被夷为平地401和402。

“虽然已经派人去查了，不过这种地方……你知道的，黑户、短期租客一大堆，根本不可靠，最好不要抱有什么希望……”

蝙蝠侠目光扫过废墟，不。他在心中冷然否定。这个地址……他记得再清楚不过。就在几小时前，它才刚刚出现在蝙蝠电脑的档案库里，白底黑字地登记在一个名字下面——

就在这时，楼下一位刚结束通话的警员仰起头，朝着楼上喊道：“局长！登记处那边有结果了！这栋楼大部分单元不是空置就是信息无效过期，只查到一个近期登记的有效名字——”

警员的声音在寂静的废墟上格外清晰。

“——朱利安·里德！”

戈登猛地一愣，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朱利安·里德？这名字有点耳熟……”

他瞬间想起今天早上那些铺天盖地的花边新闻——这不是布鲁斯·韦恩的新男伴吗？他想立刻转头，对阴影中的盟友说些什么。

戈登下意识地看向蝙蝠侠刚才所在的位置。

那里已经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