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日光照进屋内,谢久缓缓睁开眼,看到了裴晏清近在咫尺的脸。下一刻,昨夜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谢久猛地皱起眉,耳根腾地泛起热意,不自觉地攥紧了手。
这人……也太能折腾了!
他几乎是带着几分羞愤地一把推开裴晏清,不太自在地起身下了床,刚走没几步,身后便传来裴晏清还没睡醒,带着浓重鼻音的呼喊:“师父……”
谢久回头看了一眼,裴晏清侧躺在床上,长发散落在枕头上,睡眼惺忪地望着他。谢久转身继续走向洗漱台。
裴晏清缓缓起身,盘腿坐在床榻上看着谢久,原本睡眼惺忪,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清醒过来,皱起了眉。
“师父,你身上的伤……”裴晏清的声音沉了下来,眼眸冷厉,“是谁做的?”
谢久拧着帕子的手一顿,猜出他要干什么,抬头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眼底却藏着几分冷意,不屑道,“被我杀了。”
裴晏清一怔,继而失落笑一个,略有些遗憾道,“师父,你这样……显得我很无用啊……”
谢久没再搭理他,拿着温热的帕子敷在脸上。裴晏清终于也从床榻上下来了,走到谢久身旁,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俯身,笑眯眯地看着他,又喊了句:“师父。”
谢久看向他。
“昨夜……”裴晏清嘴角勾着笑。
谢久冷冷地开口,“昨夜怎么了?”
裴晏清不说话,笑了起来,心里美滋滋。
片刻后,他突然好奇地开口,“对了,你脖子上怎么有个小福袋?”
“里面有我师父留给我的东西。”谢久说。
“哦。”裴晏清了然地点头,没再追问。
忽然,谢久像是想起了什么,放下手里的帕子,转头看向裴晏清,“跟你说个有趣的事。”
“什么?”裴晏清眼睛发亮。
“我钱袋子自己生钱了。”
裴晏清一笑,故作惊讶道,“竟还有这种事儿!”
谢久无奈地看着他装模作样,“你干什么呢?”
裴晏清语气娇俏,“就当是人家的嫁妆好不好?”
说着又轻轻嘟起嘴,“不过若是当嫁妆的话,这点确实太少了,日后我再多……”
“什么你的嫁妆?”谢久打断他,嘴角扬着浅笑,故意逗他,“我日后,可是要娶这世间最漂亮的姑娘。”
裴晏清委屈地撒着娇,“师父,真的吗?那我怎么办?”
谢久没再搭理他了,裴晏清照常换装打扮后,拉住谢久,拇指指甲带着灵力在食指指腹上轻轻一划,食指渗出鲜血,他用灵力将鲜血在谢久额间凝成一道血红魔印。
看着那道血红魔印,裴晏清笑起来,“别人描眉,我们画印,也别有一番情趣呢。”
继而,掏出小铜镜照着谢久,“师父你看,还挺像。”
谢久一看镜中的魔印,确实挺像的。
两人一起出了屋子,此时步熙道和江兰心在半空对练,谷雨在草地上闭目打坐,周身萦绕着黑气。
“哇塞……”裴晏清站在草地上,望着天上打起来的两个人,目光中满是赞赏,“身手真不错啊。”
他一眼便看出步熙道的剑法更为沉稳凌厉,显然更胜一筹。
没过多久,半空中两人都收了手,落到地上,走到他们身边。
“熙道,你这把剑叫什么名字啊?”裴晏清笑着问。
步熙道将剑举到面前,笑了一个,看着他说,“明芒。”
裴晏清明了地点了点头,又看向江兰心,“江兰心,你的剑呢?”
“月悬。”江兰心说。
“谷雨的剑叫什么?”裴晏清又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