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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第2页）

“再来一次，”布加拉提神色认真道，“注意力道收束的点。”

第二次，乔鲁诺屏住呼吸。他回想布加拉提手腕那一顿的节奏，顺势挥出——鱼线这次划出一道清晰的弧线，带着虾饵飞向远一些的海面，溅起一小簇水花。

“很好。”布加拉提的认可简短而有力。他也给自己的竿装好饵，轻松一甩，鱼钩落点比乔鲁诺的远上不少。奥兰多也手忙脚乱地弄好自己的鱼竿，三人并肩在船沿坐下。

一时间，只剩下海浪轻拍船体的声音，和偶尔掠过的海鸥鸣叫。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背上，鱼竿斜倚在船舷，竿梢轻轻地随着水波上下点动。深蓝色的海水之下，是一片未知的世界。

乔鲁诺紧盯着自己那根鱼竿的尖端，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指尖那根细细的鱼线上，仿佛能透过漫长的线，感受到数十米之下海水的流动和饵料的轻微颤动。

突然，他的竿尖猛地向下一沉！

一股巨大的力量毫无征兆地传来，鱼线瞬间被拉得吱吱作响！乔鲁诺几乎被拽得一个踉跄。

“有了！”布加拉提立刻喊道，“握紧竿子，但别硬拉！它第一次发力最猛，顺着它，卸力调松一点！”

乔鲁诺赶紧手忙脚乱地调整渔轮的卸力装置，鱼线仍在飞速被扯出。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另一端那个生物的愤怒与力量，每一次冲刺都仿佛要将他拖入深海。

“稳住，”布加拉提已经放下自己的鱼竿，站在他身后，冷静沉着地指导，“让它跑，消耗它的体力。等这波冲完了，再慢慢收线。”

奥兰多也兴奋地凑过来，看着弯成巨大弧度的鱼竿和嗡嗡作响的渔轮，大气不敢出。

乔鲁诺深吸了一口咸腥的海风，双手紧紧握住鱼竿，感受着从深海传来的、激烈的心跳般的搏动。

那条鱼在水中像是在故意戏弄乔鲁诺一样，时而深浅，时而上浮。

布加拉提目光锐利地盯着海面。

“它现在在绕圈子，体力应该消耗得差不多了。趁它停顿的瞬间，快速收线！”

乔鲁诺立刻转动渔轮，手臂因持续发力而微微酸胀。

海面下，一抹鲜艳的蓝色猛地翻滚闪现。

那鱼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又一次猛地下潜，但力道已不如刚开始那般。乔鲁诺沉稳地应对，放线、收线，逐渐掌握节奏。终于，一个不小的身影被拉到了船边，在清澈的海水中剧烈地扭动，阳光在它流畅的体侧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布加拉提拿起抄网，精准地探入水中，便将鱼网了上来。鱼在网中扑腾，鳞片沾着海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真厉害啊！”

奥兰多蹲在那条大鱼旁边，好奇地伸出手指戳了戳它的侧腹。乔鲁诺已经筋疲力尽，整个人瘫坐在甲板上，T恤被汗水浸透，紧贴皮肤。

“可惜没带相机，应该让你抱着鱼拍一张。”

布加拉提低声轻笑，转身走向船尾去拿冷藏箱。奥兰多已经熟练地拿起小刀，利落地给鱼放血。

处理完鱼之后，奥兰多把鱼竿固定到钓鱼架上，随后悠闲地坐到一旁，双手交叉枕在脑后，眯起眼睛享受起阳光来。

“你不试试吗？”乔鲁诺问道。

“以我的运气，”奥兰多懒洋洋地回答，“更可能是我被鱼拖进海里。”

4

一阵猛烈的海风刮过，小船随之剧烈地摇晃起来。乔鲁诺勉强稳住身子，眼角的余光瞥见奥兰多的包掉了，几折叠得整齐的纸散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