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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第2页）

“王、晓！”凌霄忍无可忍，咬牙切齿，“你再搞这些乱七八糟的，我就把你调到西伯利亚去挖土豆！”

王晓立刻蔫了，委屈巴巴地推眼镜：“霄总，我这不是想帮忙嘛……我看电视里都这么演的……”

相柳虽然全程大部分时间闭着眼，但嘴角似乎每次都会在王晓得瑟时几不可查地向下撇，在他吃瘪时又几不可查地微微上扬一点。

治疗之余，公寓里的日常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鸡飞狗跳（划掉）温馨。

凌霄的手臂一天天好转，已经能稍微活动。他便又开始闲不住，试图用左手给相柳投喂各种他觉得好吃的现代零食（大多被嫌弃），或者笨拙地给他读一些离谱的新闻（“震惊！某地母猪半夜排队跳广场舞！”），相柳通常只是闭着眼听着，偶尔听到特别离谱的，会忍不住睁开眼，投去一个“尔等凡俗真是愚不可及”的眼神。

有时相柳调息时，凌霄就安静地坐在旁边地毯上处理文件，王晓则轻手轻脚地进出送东西。阳光好的下午，客厅里甚至会出现一种奇异的和谐：高冷大妖盘坐黑石旁，霸总坐在地毯上办公，热血助理在一旁用气声打电话处理事务，画面莫名温馨又有点搞笑。

直到第七天，最后一次治疗。

相柳如常引导出阳桐木芯最后残存的阳气，彻底清除了凌霄经脉中最后一丝灰色阴秽。

当最后一点灰白色从皮肤上褪去，凌霄只觉得整条右臂瞬间恢复了知觉，暖流贯通，甚至比受伤前更加充满力量！

“好了！全好了！”他兴奋地活动着手腕，恨不得当场做一套广播体操。

相柳也缓缓收功，将那截已经变得黯淡无光、如同普通枯木的阳桐木芯放在一旁，脸色虽然疲惫，但看着凌霄恢复如初的手臂，眼底也闪过一丝极淡的满意。

然而，就在凌霄兴奋地想去拍拍王晓得肩膀（以示这些天他虽添乱但也辛苦了）时——

异变再生！

那截被放在茶几上的、已然耗尽能量的枯木木芯，突然毫无征兆地“噗”一声轻响，从内部冒出一缕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粉红色烟雾？

那烟雾带着一股奇异的、甜腻中带着辛辣的香气，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嗯？”离得最近的王晓吸了一口，愣了一下，随即突然眼神发直，脸色泛红，猛地开始手舞足蹈，嘴里唱起了荒腔走板的：“……就这样被你征服！切断了所有退路~~~~”

凌霄：“？？？”

相柳眉头猛地一蹙，立刻屏住呼吸，袖袍一拂，一股清风瞬间卷走了那诡异的粉红烟雾！

但就这短短一瞬，王晓已经彻底嗨了，还在那声情并茂地唱着，甚至试图去搂抱旁边的落地灯柱……

凌霄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发疯现场，又看看那截枯木，最后看向相柳：“大人……这……这什么情况？”

相柳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他仔细感知了一下空气中残留的香气，又瞥了一眼那截枯木，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才用一种极其无语的语气道：

“……金丝向阳桐，三百年树龄，至阳之物。其木芯耗尽阳气后，核心会析出一点……伴生的‘迷情花粉’，通常是某些鸟类妖兽求偶时用来……助兴的。”

凌霄：“……………………………………”

所以，这截正气凛然的阳桐木芯，它……它还有个这么不正经的里人格？！耗尽能量后就给你来个惊喜（吓）？！

他看着还在试图和灯柱跳探戈的王晓，额角青筋狂跳。

所以，他这伤是好了，但他的助理……好像暂时是废了？

相柳看着眼前这混乱又滑稽的一幕，再看看凌霄那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终于忍不住，极轻极快地低笑了一声。

那笑声如同冰雪初融，清冷短暂，却真实无比。

凌霄闻声望去，恰好捕捉到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几乎从未出现过的、真实的愉悦笑意。

一瞬间，他觉得王晓这傻小子这疯……发得好像也挺值的？

（当然，这个想法只持续了零点一秒，他就认命地打电话叫医疗队上来给王晓打镇静剂了。）

伤愈的喜悦，混合着这突如其来的沙雕意外，让公寓里的气氛变得格外……复杂而生动。

凌霄知道，他的都市玄幻爽文生活，注定要在这种高端大气上档次和接地府中二沙雕之间反复横跳了。

而他似乎……也越来越习惯（并暗爽）了？